若是要求孩子一心保守，怕不是因焦慮讓步。
可如今讓了一步，青則反而放鬆下來。顧茗煙前世雖並未在兒科度日，卻是將曾經父母教導於自己的事一一記下，加之愈發用心，同青則的每句話都儘量當他當做一個人來看，當真是不。
明日可能就要離開，今日顧茗煙自當好好檢查了青則的功課。
“記下不，先生可稱讚過你？”顧茗煙捧着厚厚的書卷點頭，按照青則如今識字許多，同齡人中也實屬見了。
“先生倒是誇過我，可哥哥姐姐們倒也不同我玩鬧，只有莫言姐姐還願陪我上街。”青則癟癟，心中委屈。
比平常人聰慧，自當如此，顧茗煙倒也不記得自己時如何一人度過，想了想，只歪了歪腦袋：“既然這樣，那你更該記得莫言姐姐的好了。”
“可他們都不陪我玩。”青則依舊委屈。
了他的小腦袋，顧茗煙也跟着他一同趴在桌案上：“他們既不喜歡你，你自當不用理會他們。可莫言全心全意同你玩鬧，你若是朋友衆多，莫言也會不喜歡。”
青則眯了眯眼睛：“但他們不跟我玩，先生就說我孤僻。”
“孤僻便孤僻唄，娘親小時候也是孤僻的很，日夜同書卷爲伴，如今還不是朋友衆多？”顧茗煙湊過去，鼻尖亦抵着青則的鼻尖：“更何況，莫言姐姐總是喜歡你的，你可不能拋棄了人家一片真心。”
笑眯眯的了砰娘親的鼻尖，青則趕緊應了下來，心中那些委屈消散許多。
“娘親說的對，莫言姐姐給我一顆心，我便也給一顆心，待到莫言姐姐有了新朋友，我也就有了新朋友，是不是這個意思？”
“對的呀，不過娘親不一定說的都是對的，所以你平日做事都要自己想想……”顧茗煙覺得鼻尖發酸，倒是細細教導起來。
此次離別，若是能懷上孕，便不會歸來。
可若是未能如此幸運的懷上，也只能見上段承軒幾面。這天炎，怕是回不來了，只可惜始終將他推到了這小王爺的位置上，是好事，也是壞事。
如此溫，卻不過寥寥數刻。
門扉被輕輕推開，門前的婢行了禮，低聲道：“虛老大人有要事相商。”
“幫他留意後尾，引到側院，我一炷香之後便來。”顧茗煙恍然回過神來，匆匆站起來。
婢離去，青則也跟在顧茗煙的後，低聲詢問：“娘親要走了嗎？”
“娘親事多，當真是對不起你。”顧茗煙走到桌案，將早就準備好的木盒打開來，到了他的手裡，裡面不小東西是照着瞿禮的手藝做的，雖然糙了些，但都是青則未瞧見過的稀奇玩意兒。
抱着這木盒睜大了眼，青則剛一擡頭，眼前比他高大許多的娘親已然蹲在他的面前，在他額角親吻了一下，聲道：“娘親總是不能多陪你，路上卻做了不東西，希娘親不在側，你也能開開心心的。”
小孩兒當即紅了一雙眼，只的瞧着木盒裡的東西：“我也想日日跟着娘親在一起，還想吃娘親親手做的菜。”
“總有一日會的。”顧茗煙亦是紅了眼眶，捧着他的面頰搖晃了一下：“在此之前，你得好好的，娘親每日都會想着你，念着你，你也得念着娘親，知道嗎？”
“好，那我想要的弟弟妹妹呢？”青則嘿嘿一笑。
“都聽你的，自是有的。”顧茗煙了他的腮幫子。
母子二人膩歪了一會兒，顧茗煙才不捨的離開，只希自己真的能等到那一日，調整了下緒，這才來到側院。
算來不過十數個時辰未見，之前還趾高氣揚的虛老頓時沒了氣焰，脊背彎曲，臉蒼白，恍若一夜長出許多白髮，頹然的坐在那兒，手裡捧着杯茶水，卻是兩眼無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