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城中忙一片。
顧茗煙幾乎是被門外的呼聲驚醒，慌慌張張爬起來以爲是敵襲，披了外走到門口，卻只看見鬼魅迎面走來，一隻手將給推了回去：“有人在地下水裡下毒，混膳食之中，不士兵都中招了。”
“我得去看看。”顧茗煙說罷便要往外走去。
“張良山已經過去，此事蹊蹺，賴玄將軍特來讓我攔下你。還讓我將這封信於你，齊還說四皇子已經回到邊關，正等你回去傳話。”鬼魅一把將人拽住，知曉一旦上這些事便習慣的趕過去，索將門也給關上。
得知張良山過去，顧茗煙好歹安心了些，匆忙的拆開了信件，亦是無奈：“賴玄倒也是婦人之仁，我知曉他在人前同我爲難，不過是爲了他自己的名聲。”
信中有幾句道歉之語，字卻寫的如同孩子一般。
只告訴，城中人多眼雜，一切怨恨不平總該有一人來承，他同范私下商量，若真要遷怒一人，不如擇一外人，選擇顧茗煙只因民意如此，至此多有得罪，希能不管此地多事，吩咐完事再離開。
最後一句，只許諾，若他活着一日，必定爲顧茗煙做牛做馬。
將這信撕得碎，置杯盞之間，墨黑浸染。
“人心如此，高位者若爲大局，承惡名本就是分內之事。”顧茗煙無奈一笑：“既然張良山已經去解決，我們便回去見四皇子吧。”
“賴玄懦弱不願做惡人，你也幫？”鬼魅皺眉。
“他若是爲我這個外人一意孤行，反而於未來不利，更何況就算如今我博得良民，待到日後我們終歸是兩國人。”顧茗煙站起來，繞過屏風換上厚厚的衫貂裘，鬼魅出門避嫌。
賴玄早已爲離開準備妥帖。
范指引他們從小門離開，馬車枕一應俱全，其間更有一小小的木盒：“古昇曾派人詢問赤玉澤的下落，想必是殿下想要，賴玄將軍特讓我送來給你，希殿下一路順風，待到戰時，多多保重。”
“這倒是意料之外……”
顧茗煙不可置信的看着木盒裡的赤玉澤，這赤玉澤同雪蓮的分別不過是那淺淡的紅，亦是髓所在。
這也算是差錯，將蓋子闔上：“這赤玉澤是從何而來？方才古井中毒爲何不用？”
“這赤玉澤是當年幾個奴隸出逃時了主人家的東西，聽聞這東西可以解毒，但我們出都並不好，比起濫用，不如給殿下許是更加有用。”范躬行禮，目送們離開。
顧茗煙卻也不知在這幾國之間輾轉許多次，可也只有今日，才真真實實的覺到這片大陸的神奇之，角揚起：“他們雖沒什麼學識，做人也算不得是圓潤，但偏偏就是這樣的人，爲國立下基，當真是有趣。”
“你裡的大道理是越發多了。”鬼魅無奈的看：“今日如此匆忙離開，路上也許還能上齊林的商隊。”
“去爾丹的商隊？”顧茗煙放下車簾，將上的貂裘取下，換了更厚些的被褥裹着。
“齊之前便說，這些日子要將滄瀾的東西送往爾丹，自當要趁着戰事未發，等到戰事一開，哪怕爾丹滄瀾並不戰，商隊也沒法兒輕易來去自如。”鬼魅往懷裡塞了個藥草渣的枕，多加了一句：“張良山說，你雖不能服藥，聞聞也是有益的。”
將懷裡滿是藥味的枕進了些，顧茗煙只點點頭：“這樣的話，我正好也湊着，給娘親和父親帶份家書才好。”
“面都不見？”鬼魅愈發不解。
“到時候再說。”顧茗煙徹底不說話，似是沉思。
鬼魅嘆了一口氣，似乎能理解瞿禮之前怎麼都沒法兒同說上話的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