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對草藥一無所知，可一旁的師爺卻忍不住問：“玉龍雪乃是有的聖，而梧桐枝更是隨可見……”
“此梧桐枝非彼梧桐枝。”顧茗煙搖頭：“傳聞當年江晏死城初開，便是有意尾羽私火的鳥兒停駐城牆之上，盤旋數日，才有人想起這座死城，可之後那些烈焰般的鳥兒卻又消失無蹤，所謂的梧桐枝，便是這些烈焰鳥兒死之時所棲之枝。”
師爺聽到真真的，又問：“那這潭下藤……”
“古籍有曰，山中有泉水清澈，可若是流旁的深潭之中便會如水一般，其下可活下的藤蔓便是。”顧茗煙重新拿起碗筷，只繼續道：“而這玉龍雪哪裡是什麼聖，他不過是生長於土間，最重要的只是須，並非其。”
朱大人瞧見那師爺已然拿了紙筆記下，他趕緊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這……這真的是長生不老的方子？”
“是啊，我是尋着滄瀾之前的靖王妃找到的方子，我同可是摯友，曾同雲綰夫人有過一面之緣。而且我還知曉滄瀾前些日子一場大火，就連雲綰夫人真正的下葬之地都給了個乾淨。”顧茗煙反倒是認真的點點頭。
朱大人也只好相信，看着似乎不像是在說假話。
師爺又細細的詢問了一番這些東西的細節，顧茗煙倒是講得清明，卻讓師爺模稜兩可的放消息，聽起來真真的。
可等到洗漱之後，正裹在被褥里看書，隔着屏風的鬼魅便同樣躺在牀上開了口：“你這又算是什麼辦法？”
“潭下藤的故事的確是我從古書上翻閱而來，而那所謂烈焰鳥兒和死城大開之事則是添油加醋，玉龍雪的事自當是智者見智仁者見仁。後面加上雲綰夫人的事我特意讓師爺說的模糊些，若不信的自不會信，但若是信了的，自當不在乎雲綰，只在乎長生不老。若能將這兩類人分開來，便好對付了。”顧茗煙依舊看着手裡的書卷。
“你又怎麼相信這師爺真的有本事將消息傳出去？”鬼魅問。
“這位師爺說話直接，看書做事也都是一不苟，我方才還去他書房裡走了一遭，書籍繁多卻井井有條，府衙丫鬟也從來不幫忙，可見此人並非因聰明當上此位，應當是因爲博覽羣書和一腔認真。”顧茗煙了眉心：“我瞧見這朱大人覺得奇怪，但這名字我的確是從瞿昊那兒聽說過，他們辦事，我當然放心。”
鬼魅嗤笑了一聲，擡手一揚，整個房間都黑暗下來：“你會看人。”
“我這是記憶力好，也沒瞧見你記下瞿昊也認識這朱大人。”顧茗煙只好放下書，鑽被褥里沉沉睡了過去。
這些傳言究竟會誤導多人，誤導多代。
也不是的事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