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顧茗煙仰起臉來接過半片雪花。
“段承軒又送了些什麼過來？”側過頭去任由鬼魅將手爐塞進的懷裡，更了上的絨毯。
不知道爲何，兩條酸無力，難以起。
毒還未徹底蔓延到雙，對待心臟的負擔不過是夜裡側臥時些許的呼吸困難，腰腹的酸痛，但雙的舊疾也不至於到起不來的程度。
方才起的時候險些跌下牀，連帶着鬼魅也嚇出一冷汗，只人準備了椅過來，又派人去通稟雲綰和瞿昊，這邊只等着顧茗煙自己發話要出門，這才勉強着在上搭了兩條烘烘的絨毯
只是屋檐之下也積了一層雪水，約閃爍着銀白的晶亮。
“說是小王爺染了風寒……”下人目不斜視的將信件送到的手中。
信中有一半是下人代筆，還有一半卻是段承軒親自書寫，告訴同皇后爭執的原因，以及對青則的教導，最後還有一張是青則寫的歪歪扭扭的字，慶幸於段承軒能爲他改正，方便顧茗煙看清來龍去脈。
揚了揚角，顧茗煙將書信折好，放進懷裡：“我也想他們了。”
“那就回去一趟吧。”鬼魅揚手譴退了緊跟的一干人，自己打着傘推着椅往外走去。
“事到如今，我若是回頭，便沒法兒堅定最開始的想法了。”顧茗煙拍了拍扶手，貂裘之下的手輕輕的拍打了一下大——還能覺到酸痛。
但腹中孩兒還未徹底穩定下來，與其等到可能跌倒在哪個角落裡，不如坐在椅上更加的安全。
“夫人等會兒過來會給你把脈。”
“娘親更相信我的醫，而這雙落下殘疾，也不過是當年蘇玉婉教唆在雪中跪了七日，讓娘親罵上段承軒幾句泄泄憤，我這心也暢快許多。”顧茗煙的指尖重新回到扶手上，俏皮的清點了一下：“也不知這裡過年有什麼講究？”
“爾丹的新年，需得將心愿寫在的石頭上，扔進池水裡。”鬼魅笑着看：“我的心愿，大概是你能平安生下孩子了。”
“你就這麼急着當他的乾爹？”顧茗煙也跟着笑起來：“但這件事可不能讓娘親知道，等會兒萬千別餡了。”
鬼魅瞭然點頭，一直推着顧茗煙來到大廳，雲綰急匆匆的趕回來對顧茗煙噓寒問暖，亦如顧茗煙所說的相信的醫，不過是試了試的是否還有知覺，這才草草放下心來。
反倒是之後趕到的瞿禮氣不打一來，非要將段承軒好好教訓一番。
顧茗煙便添油加醋的說着，卻不料邊的銀翹湊過來：“小姐是不是胖了些？”
“這冬日穿這麼多，你也能看出來？”顧茗煙側過頭去，擡手了自己的面頰，奇怪：“好像的確是胖了。”
不僅沒胖，還瘦了。
鬼魅在心裡不着痕跡的說着，畢竟這一路他跟着顧茗煙過來，舟車勞頓哪裡會有胖的機會，銀翹怕是昨夜同顧茗煙同榻的時候覺得肚子有些發胖，所以才會這樣說。
銀翹笑眯眯的湊過去的臉，顧茗煙便任由去，兩隻手卻不着痕跡的掩蓋住自己的小腹。
雲綰並未注意到，只笑着：“胖了是好事兒，近日你行不便，我去幫你找些冬日好吃的來。”
“謝謝娘親。”顧茗煙倒是表現乖巧，不顯山不水。
可等到這幾日深夜，鬼魅卻不得不頂着漫天風雪，在無人看見的地方按照的吩咐將赤玉澤的末按量混第二日的湯藥之中，以免被人發現。
不過兩日之後，便是除夕夜，瞿禮同將士同樂，雲綰和銀翹則帶着城中眷下廚房，熱鬧非常，顧茗煙閒來無事，此地更無可以扔石頭的水池，便只是將寫有心愿的石頭放進水缸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