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鎮的老闆娘一如既往的叼着的煙袋。
“沒想到會在這裡上您,小姐。”老闆娘依舊笑着,邊坐着的小二卻如坐針氈,被那老闆娘狠狠拍了一把後腦勺才點點頭,恭敬的了一聲殿下。
“我還以爲你會過來反殺我,亦或是落荒而逃。”顧茗煙將斗篷拉開了些,乾淨雙手之後才拿起手裡的碗筷,面對着一張大餅和大碗牛麵起筷子:“不過我也並不準備追究你逃跑的事,只需要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日後你可以繼續高枕無憂。”
老闆娘皺了皺眉頭,將自己的手腕遞了過去:“我這次就是來找小姐您的。”
顧茗煙奇怪的上的手腕,挑眉:“你應該是個老江湖。”
“但這毒來自於顧誠,他曾經是那位夫人的丈夫,自然會留下許多的手記。”老闆娘低垂着眼,讓邊的小二從包袱里掏出了一本厚重的冊子:“這裡記錄了您所有的行程,而這些是顧誠所需要的。”
顧茗煙不可置信的細數着冊子上自己所做的事。
鬼魅亦看了一眼,上面更加提到了一位黑紗的人,問:“你跟着人去過爾丹。”
“不,那是顧誠派進去的人。”老闆娘嘬了一口煙,指尖扣在桌案上:“我特意調查過那些人,都一一記下,如果不是在這裡遇到你,可能我會直接去邊關。”
“你如此忠誠於?”鬼魅嗤笑了一聲。
顧茗煙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會給你解毒,一筆錢以及管理其餘黑水鎮子民的權利。”
怕是在顧誠的眼裡,本就不知道故土和故國有何種力量。
“我就知道,小姐這裡的報酬我更喜歡,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喜歡滄瀾的。”老闆娘笑了笑,也招呼着老闆再送些大餅過來,又道:“不過我倒是好奇,我們搜集過不顧誠的事兒,卻沒想到他能找到我們黑水鎮。”
顧茗煙點點頭,只讓鬼魅將解藥方子給——畢竟這毒還是出自於雲綰之手。
不過這樣一來,便知曉在地下水裡下毒的人不是顧誠了。
他既然有本事將人塞進勒城裡,自然還不到用下毒這麼拙劣的辦法去試探,反而會弄巧拙。
等到吃飽之後,顧茗煙才算是緩和了一些,那些孕吐和不喜進食的習慣還沒在上出端倪,子也恢復了些力氣和熱度,正巧着門扉被推開,又來了幾個旅人,顧茗煙被冷風一吹,只了脖子:“等過些日子,我肯定要回去把那一大一小的兩混蛋給揍一頓。”
鬼魅半笑着看:“當初是誰決定離開的,如今只是寒風就不住了。”
“只是有些焦躁而已。”顧茗煙頭疼的了額角,覺自己似乎沒有曾經那樣的理智,時不時就會說出心裡話來。
如果真的可以,更希待在自己邊的人是段承軒。
“晚上我就靠在你的牀邊睡了。”鬼魅將的帽檐拉下了些:“等到明日清晨,帶上你這兩個手下折返,最好能在幾個皇子到達之前先藏起來。”
“行的,但晚上別說我醒很多次。”顧茗煙乖巧的點點頭,倒是並未拒絕。
老闆娘則奇怪的看着這兩人之間,用煙槍敲了敲桌案:“年輕貌就是好,我這老婦怕是比不得了。”
顧茗煙無奈的看了一眼,隨意的說了一些話之後便折返上去。
待到第二日,風雪並未減弱,底下的漢子們都囂着今年的冬日太過不正常,卻慶幸着冬日傷口更好癒合,客棧里的腥味愈發的濃郁起來。
鬼魅本還想多待一日,但顧茗煙一夜難以眠,起牀乾嘔數次,第二日醒來甚至都有些虛,無可奈何之下,只好離開此地,尋着走過一段地方的村落已經被燒了乾淨,只能在路上找地方落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