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牢之中,只有牆裡的照亮了小片的地方。
靖王妃稱久病不愈,日日都召見從五湖四海過來的江湖郎中亦或是士醫者,可只有蘇玉婉知道,那些送來的江湖郎中不過是爲了給續命,上曾經被顧茗煙所傷害的好的七七八八,就連被褥都是嶄新。
可目所能及的地方總是一片黑暗,溼的空氣讓早已忘記的存在。
今日,屬於段承軒沉穩的腳步聲從門邊傳來,停在的囚籠面前。
“軒哥哥……”蘇玉婉低低的喚了一聲,想要探過子去到囚牢外的男人,指尖卻什麼都抓不住,一片空甚至讓以爲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而男人的聲音卻傳耳中:“慕青逃得無影無蹤,當年的真相依舊無從查證,等到兩年之後,府中的祠堂便會建,你將在那裡度過餘生。”
而他,則要跟着顧茗煙去往五湖四海。
蘇玉婉的作一愣,旋即冷笑着攥緊了囚牢的柵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來:“軒哥哥,你難道就相信顧茗煙的一面之詞,我們曾經……”
“當年衆人都將我視作洪水猛,我便將你的一言一行當做行事準則,總是心狠手辣,說一不二,至當時,我以爲這些是對的。”段承軒在黑暗裡看清了蘇玉婉臉上可怖的傷痕,只彎下子來:“但細細想來,你借着我的手,拉攏朝臣、私屯重兵,爲的不過是我登上皇位,說來說去,當時我的滿腹真心,卻是你負了我。”
“若你不爲皇帝,我們之間日後斷然不可能有結果,我只是爲了我們……”
“應當還有一個選擇。”段承軒冷冷的嗤笑了一聲,擡手扼住了的嚨:“我們可以爲布百姓,安度一生,師父師娘甚至爲我們準備好了宅院,你可還記得?”
他本來應該馬不停蹄的趕往邊關,但慕青的消息並未帶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黑水鎮的人送來的地契,似乎是顧茗煙私下要求他們爲段承軒尋找當年的真相,只可惜還是不能完全知曉當年所發生的事。
段承軒的力道並不大,蘇玉婉卻愈發覺得窒息,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笑起來:“是顧茗煙找到那張地契的?”
“是的,這張地契是用師娘的名字些的,當初似乎是爲了給我們日後居住。”段承軒咬牙切齒的鬆開了手:“當年藏下這張地契的人,是你。”
當年師父將自己的字贈給了他,而師娘當年用盡所有的積蓄爲他們在鎮上買下了一套小小的宅院,但是當初的他卻被蘇玉婉騙得團團轉……
“師父和師娘從沒想過讓我回到天炎城。”段承軒死死的咬緊了牙。
“是啊,所以只要有他們在,你永遠只可能是我的師兄,而不是如今的靖王,可沒想到事到如今,你卻爲了顧茗煙一個人放棄了我爲你所做的一切,你怎麼敢!”蘇玉婉近乎絕的開口,聲音嘶啞:“你本該是翱翔天際的雄鷹,你該坐上那萬人之上的寶座,但你爲什麼會爲了一個人而自甘墮落,庸碌一生!”
也本該同段承軒並肩站在至高無上的地方。
但現在,這一切都被顧茗煙毀了。
段承軒又何嘗不知,當年距離皇位,他只差一步,只要殺了段琮,那麼他將爲皇帝,坐擁天下。
而此時,黑暗裡的男人只是神淡然的站起來:“你沒有毀掉這張地契。”
蘇玉婉哭泣着不說話,只在黑暗裡緊了緊泛白的指尖。
“你還是有心的。”段承軒冷冷的嗤笑一聲,將地契如視珍寶的放懷中:“既然你有心,也該知道,無論我有多麼大的本事和才學,首先,我應該先做好一個人,而不是你得到榮華富貴的傀儡。”
“你生來就是皇室子弟,顧茗煙生來就註定位高權重,而我呢?”蘇玉婉冷笑着,兩條被糲的地板磨得生疼:“你不過是比我生的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