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完備。
春日的枝頭冒出芽,泥土的味道被春日略略乾的氣息所替代。
放舊的磚瓦之下,顧茗煙已經換上了一簡單的黑,斗篷掩蓋住的材,也方便不用一直保持着筆的姿勢,腦後綰起長發的木簪是找了塊木頭雕刻,又找工匠打磨之後的產。
“你不能在戰場上披頭散髮。”因爲鬼魅這樣說,所以只好放棄了更加輕便的髮帶。
即使如此,黑斗篷其上的銀線依舊價格昂貴。
自那日賴玄來過,正好五日。
賴玄早已經帶兵離開,駐守的軍隊在正午會將所有的城門緊閉,用之前開墾好的土地耕種,而這半個月,他們同樣快將附近山野的野豬都殺了乾淨,所有廚房爲此忙的不可開,孩們都不再上街,而是聚集於一幫忙編繩子,爲工匠們打下手。
並無人空閒。
顧茗煙離開之時看見大片這樣的景象,這幾乎是沒有想到過的。
賴玄將一切都打點的完備,鬼魅扶着爬上馬車:“小心點,這一路走過去註定不會悠閒,我會隨時待在你的邊。”
點點頭,顧茗煙回到馬車裡,明顯覺到更加的顛簸。
腹中的孩子還並不會鬧騰,只有一些頭暈讓無所適從,但還可以忍。
途中遇到兩次突襲,卻都沒有影響到賴玄半分,整支軍隊整齊劃一的朝着目標的城池行過去,不僅如此,連顧誠派來表達聯盟的信鴿都被范一箭下。
賴玄對此只是嗤笑一聲:“艾延和顧誠有何區別。”
“說的好。”顧茗煙笑着從馬車裡探出個腦袋來,笑盈盈的搭在鬼魅的肩上。
“滾回你的鄉里去。”真當是來郊遊的嗎!
賴玄不止一次爲顧茗煙過於跳的格而皺眉。
但附近的將士都輕笑起來,似乎對這些事見怪不怪,從一開始對顧茗煙的厭惡,到如今卻再沒有半分,畢竟這輛馬車裡又多住了兩名傷員,都是之前突襲的時候傷,除開隊伍里醫師之外,顧茗煙也算的上是一把好手,作乾淨利落,足以表現其驕傲的資本。
顧茗煙只好回到馬車裡,隔着車簾同鬼魅脊背相靠。
重傷的兩名士兵還未徹底醒來,滿頭大汗,顧茗煙也不着急,只道:“賴玄總是板着臉,怪不得沒有朋友。”
“所以你才有事沒事讓他說些這種話,好讓他立立民心。”鬼魅覺着背後被輕輕的撞了一下,終是不說話了。
這種事早已經習以爲常,顧茗煙探尋人心的時候更多些。
龐大的軍隊拉開戰線,眼前的城牆之上早已站着將領,和數百名弓箭手。
而顧茗煙卻只帶着人蟄伏於深林之間,停留在一河道旁,後跟着范以及送來的一千名將士都換了服,帶好了水囊。
“大概是從這邊過去,如果裡面有分支的話,就分爲一半,在水裡屏息的時間不超過一炷香,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折返,分支的每隊都有一繩子,一旦事不對,隨時折返。”顧茗煙再三強調:“你們一定要記住,功不是必然,失敗可以接,即使遇到危險,隨時可以回來,沒有必要把命丟在水裡,我會帶着五十人在這裡等你們。”
顧茗煙看着那邊的人已經將幾繩子給系好,站起來:“每個隊五十人,半個時辰走一批,如果到了岸邊,想辦法靠暗號集合,一切行等到晚上。”
“是。”范首先點點頭,後面的士兵也都紛紛點頭表示知道。
但是這裡到底不能造太大的靜,顧茗煙則一一清點着下去的人,並且讓人注意到繩子的況。
因爲不知道地下水究竟有多麼的曲繞,但這些繩子肯定是不夠長,但卻能爲回來的一個標誌,沒時間去測試流向,只能據前人的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