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春，城中諸事已然有了不起，駐城將士多以顧茗煙馬首是瞻。
眼前枯木早已長出鮮的枝丫，綻出清雅之花亦或是綠葉。
顧茗煙獨坐於窗前，借着春風拂面的暖意一一翻閱過手中的公文書卷，大多是城中百姓所求，亦或是軍隊調用人手的請示亦或是工匠調用的事兒。
而邊的丫鬟也增多到六名，外加八個小廝，日日幫着傳話。
今日門邊的侍從滿頭大汗的從外面衝進來，道：“之前所吩咐的事兒，那些工匠都已經完的七七八八，如今正想向您請示是否還繼續？”
“再去一些磚瓦，所剩如此之多還是不夠。”顧茗煙皺眉，倒了一杯水遞給他：“此事不及，稍事休息，待到一起用過午膳再走也不遲。”
侍從滿是歡喜的留了下來，長廊之上的段承軒卻無所事事，瞧見那侍從手中的杯盞，更是眸子一凜，卻也沒準備上來打擾顧茗煙。
若說之前顧茗煙的子還有所收斂，如今卻是讓他近都不許，更不遑論若是有人打擾理正事，又該被如何訓斥一番。
但竟然親手給一小小侍從添水，當真是令他不爽。
一炷香未到，兩個丫鬟也急匆匆的小跑進來，接連說起來：“城門外送來了囚車，那人自稱是江晏之人，想要來尋求幫助。”
“囚車尋何幫助？可問了姓名？”顧茗煙頭也不擡，字字句句認真的讀過手中工匠調借之事。
“那人說，艾枝，但看起來不男不，聽這名字又像是如今那江晏皇帝的一家子，將士們不敢妄，特來請示。”兩個丫鬟都面爲難。
至此，顧茗煙才微微擡起頭來，同段承軒的目撞在一起。
段承軒曾同這艾枝有所過節，可如今顧茗煙卻要同合作。
“將戴上鐐銬送進來，不可讓其他人所知曉。”顧茗煙悠悠站起來，瞧着那兩個丫鬟，又繼續道：“你們都先下去。”
衆人行禮離開，長廊之上的段承軒這才走了上來，一同城中百姓相差無幾的裳，穿在他的上依舊顯得如此拔英俊，顧茗煙微微愣神之間，也已經撐着桌案，微微往前傾去，瞧着他：“說來之前你同艾枝還有所勾結，但之後又派人侮辱了。”
“所以呢？”段承軒對此毫無歉意。
“我只是在想，今日我同商討之事，你究竟是否可信。”顧茗煙揚了揚角，擡手搭在他的肩上：“但這一次用囚車將送來，看來虛老也算是給足了誠意，賴玄那邊的勢會更好些。”
“也不一定，艾枝作爲子，在江晏可謂是毫無地位可言，你又如何斷言虛老當真喜歡這孫，說不定只是給你吃上一顆定心丸。”段承軒也稍稍彎下了子，靠在這窗沿上，低聲道：“艾枝善毒。”
“那便是有用了。”顧茗煙斂去了臉上的笑意，將他推了推，復而重新落座：“雖不知這虛老和艾枝之前的如何，但既然虛老願意將從艾延的手裡救出來，就表明了一切。”
“你何時將這局勢都看的如此通了？”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顧茗煙眼神飄忽，心虛的捧起了手裡的書卷。
段承軒也不言明，但若是細細想來，顧茗煙如今所爲之事，亦或是這幾日教導給城中將士的訓練辦法，甚至是給賴玄的信件之上，無一不帶着段承軒的影子。
可只是顧茗煙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守城將士們整整花了兩個時辰。
也不只是門邊的丫鬟侍從太過盡責，生生着艾枝換上了子的衫，像是方才清洗過一遍才被推過來的，一簡單的素白長衫，兩隻手都被鐵鏈鎖在後，後還跟着四名將士，愈發顯得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