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藥材之事,段承軒自然不會多做干涉,只讓艾枝和屬下先去整理房子,自己則在顧茗煙的要求下,退而求其次的到對面的酒樓里坐着等待。
段承軒一走,顧茗煙當即就敲定這筆生意,在等着人去買藥材的時候,趴在櫃檯邊問那老闆:“我說老闆,你們走滄瀾的這趟怎麼這麼貴?”
“如今滄瀾整個邊關都戒嚴,聽說是那九皇子妄圖謀反,我們想要爲您走上這趟,不得把腦袋拴在腰帶上?”
旁邊的鏢師先一步的開了口。
顧茗煙只好側過子去,不着痕跡的將一錠銀子遞過去:“那我的確是多該給點兒銀子,但我表親家也有人在邊關駐守,你們瞧着還能不能給點兒消息?”
“夫人這話說的,都是些大家知道的事罷了。”那賬房笑眯眯的將這銀子收起來,又了些碎銀子給屋子裡鏢師們。
幾人都鬨笑着,倒也是能八九不離十的將那滄瀾邊關的事兒給說的惟妙惟肖。
等到說完,那賬房更是了兩片小鬍子,笑着:“夫人如今是來咱們村養胎,又何必在乎滄瀾邊關之事?”
“這不是表親在那兒麼,都過了幾個月也沒瞧見人,聽着你們這一說,也不知我這肚裡的孩子落了地還能不能見到他。”顧茗煙說到這裡,更是聲並茂的講着那表親的事兒,說的幾個鏢師都聽得扼腕。
“你那表親站好隊還好說,我兄弟之前從滄瀾回來的時候,可只說那九皇子不是個好惹的,反而是那要跟咱們公主聯姻的三皇子是個懦夫,拿不下軍權也就算了,還說咱們公主不檢點?”鏢師們越說越激。
眼看着話題偏了,顧茗煙也沒阻攔的意思,反而有些好奇:“這公主什麼事兒也不做,你們還說好?”
幾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
“我們爾丹的哪個公主都不是來辦事的,只要人好心善,寵着就對了。”
那賬房嚯嚯的笑起來,跟着站起來:“看來夫人你不是爾丹人,並不知曉咱們爾丹人的心呀。”
“怎麼講?”顧茗煙愈發的好奇起來。
“當今皇上和太子爲我們勞着,我們對人家兒好不是理所應當嗎?”賬房笑了笑,將那算盤搖晃兩下歸於原位:“我倒是也不怕您笑話,別人家的皇帝那是時代承襲,咱們爾丹的皇帝,只要誰有本事,就能姓瞿,作爲養子也能繼承皇位。”
這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顧茗煙反而笑了:“那若是這公主太子沒用,犯刑法該如何?”
“自然是依法辦事了,但若是沒犯事兒,咱們也過的好,自然不去找那兒皇族的麻煩。”旁邊的鏢師也跟着笑起來,一拍大:“不過我們村是例外,前幾年我們這裡發了大水,才十幾歲的太子就親自拖着銀子過來幫忙搭屋子,又加固了周圍幾座城池將我們圍在這裡,如今瞧着咱們這地方,可不是一片富饒麼!”
怪不得爾丹民風淳樸的傳言是從何地傳出。
這養子爲王的消息許是道聽途說,但若是被皇子所知曉,那也是日日害怕,力求勇上進的,自然也就懂事許多,倒是比繼承下來的皇位要艱難許多。
不過一想到瞿昊如今才二十左右,時更是不知道去了多地方一一幫忙才能有這風評,倒是讓這個習慣做姐姐的人都跟着心疼起來。
離了鏢局,想聽的不想聽的消息都打探好了。
踏酒樓之中,平日段承軒最不喜坐在一樓,如今卻也隔了屏風,點了滿桌菜餚在眼前。
本該是斥責他連滄瀾邊關出事的消息都不告知自己,但段承軒溫熱的掌心襟扶着坐了下來,又親手爲添了茶水,便是一個責怪的話也說不出來,只低聲道:“我剛聽鏢師們說,幾年前,瞿昊就拖着銀子來將這裡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