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這樣的折磨才告一段落，等到被艾枝扶着側臥在牀榻之上的時候，早已經意識朦朧，任由艾枝借着纖細的竹管，讓緩慢的將那些改變藥量的湯藥吞腹中，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艾枝爲穿好服，爲蓋好被子，過的肩側：“這樣的傷勢，你本該早早死了。”
新傷舊傷，新毒舊毒，虛骨寒，艾枝完全可以想到每到冬日，的雙都笨重的如同巨石，每走上一步，充滿稜角的石頭都會在地上刮出令人渾戰慄的聲音，連帶着疼痛。
“雲氏還能撐上很久，而且我服藥也不。”顧茗煙面蒼白埋在枕頭裡：“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可能會死於生孩子的事兒。”
“你往好想想，我還等着你幫我呢。”
“往好想，到時候我會拿祕藥和玉龍雪的藥酒來續命，但也許會出現一點兒況。”顧茗煙的手上擡，抵在太上，帶着一聲極淺淡的嘆息：“也許這一次，我會失去這雙眼睛。”
艾枝不解：“因爲舊傷？”
“不，這是玉龍雪過量的結果，但是我能活下去。”顧茗煙也是從一古書上看到過這樣的事，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這樣，但的確是有一部分服用過玉龍雪的人失去了明，亦或是衰退而死。
拜這軀的特殊，應該不會全衰退才對。
“既然還有希，爲什麼不讓我告訴段承軒！”艾枝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你們之間一點兒信任都沒有嗎？”
“我告訴他的話，他會抱着寧願被我厭惡下半輩子的決心，讓大夫來拿掉我的孩子，亦或是我生產的時候，解決掉這個孩子。”顧茗煙冷冷一笑，頹然的闔上了眼：“他怕這個孩子奪走我的生命，也害怕他沾滿鮮的手不配擁抱屬於自己的孩子，就是個該死的……懦夫……”
思緒漸漸飄遠，眼前的黑暗被化的回憶所覆蓋。
艾枝抿了抿，悄然離開了屋內，吩咐護衛們將段承軒給回來，更多囑咐了一句：“應該恢復的不錯，讓王爺無需擔心。”
“艾枝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和都是大夫，難道還不知道這些消息。”艾枝的眼底划過一暗芒，卻只是低聲道：“讓王爺別總是跟吵架，現在子虛弱，可不能氣。”
臨走時，艾枝多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扉，角漾起一抹淺笑。
希顧茗煙還記得要幫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