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寢殿一片安靜,各宮妃子早已靜候外堂。
新來的貴人瞧着門外日頭正盛,皇后卻遲遲不肯出來,想着背後還有母家撐腰,當即有些不耐煩來:“眼瞧着這日頭都爬上了頭,皇后娘娘怎麼還沒起?”
如今正是皇上生病不早朝,皇后徐氏暗地裡把持着半分朝政,多是時候刻意晚來教訓妃嬪,皇后殿的一干宮們早已見怪不怪,邊親信的大宮只輕笑道:“昨夜皇后娘娘侍奉皇上到很晚,如今當是還在休息。”
“既是如此,姐妹們還是先等等吧。”有妃子溫婉的提了一句,更是冷眼瞧着自個兒母家送進宮裡來的貴人,怎的了宮還如此不知輕重。
貴人低垂了腦袋,對着空杯盞連連嘆氣。
妃嬪們坐了許久,到底是有些摁耐不住,一衆宮卻也沒得到皇后的回應能里殿,正是焦急之時,子溫和的惠妃倒是悠悠開了口:“前些日子,賢妃娘娘在宮中了傷,如今皇后娘娘遲遲不出,邊又無半點兒伺候,湘兒你且帶本宮去瞧瞧,以免生了事端。”
惠妃如今正得皇帝喜,膝下的十四皇子日日跟着夫子們學習,那小公主也方才出生,甚得皇上喜,如今皇后不在,惠妃說的話卻也是有幾分重量。
當時賢妃傷之事鬧得後宮人心惶惶,如今聽聞惠妃提起,幾個宮也是心驚,帶着幾位妃嬪往裡走。
惠妃自持膽大,喚了幾聲卻也未聽其中傳出聲音來,鼻腔里卻有子怪味兒,只道了一句:“皇后娘娘,臣妾失禮了。”
話音落下,惠妃已然招呼着後的兩個太監將這皇后殿的門給砸開來。
門扉大開,後新來的妃嬪驚一聲,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唯有惠妃淡然的瞧着這屋子裡的一切,低聲道:“湘兒,你是皇后娘娘邊最近親的宮,你且將你昨日的所見所聞一一告知侍衛,再派人請來太醫,在其餘人到來之前,所有人都不得內,皇后殿所有的人也不許出去。”
湘兒的臉難看,趕緊按照惠妃的吩咐去做。
後的妃子掩着,皺眉:“我瞧着如此這般,皇后娘娘定然是凶多吉。”
“今日若是皇后娘娘,日後便保不準是在座的誰了。”惠妃冷眼相視:“本宮瞧着你這張不乾不淨,卻也不想想後宮若是有賊人行兇,晚上可還睡得安穩?”
後的妃嬪們各個心悸着不敢開口,到底是有些害怕。
而惠妃卻只是看着那地上蜿蜒的跡一直延至那牀榻之側,半截白皙的手臂垂落於那兒,若是細細看着,倒是能看見其上還被黑勾勒出玉蘭花的模樣來,令眼神黯淡了些。
你到底還是執着……
皇后離世的消息在皇宮之中不脛而走,上到首領太監,下到各司各局的奴才都對此事議論紛紛,而且那所謂的玉蘭花更是令所有人都議論紛紛。
誰不知,惠妃娘娘是最喜玉蘭花的,就連小公主的名字亦帶着蘭字。
後宮之中議論紛紛,惠妃卻借了不適的由頭閉門不出,皇帝那兒卻遮掩此事,只說皇后是病逝,安排了的人爲皇后風大葬,更爲其母族加進爵,朝野之上卻不知哪裡來的人,還希皇帝早立皇后。
“各位大人未免太過心急。”段承鈺一袍走上朝堂,對着幾位老臣稍稍一拱手,道:“如今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父皇已經讓我同六弟暫代朝中事務。”
明黃聖旨由後的太監舉着走進來。
朝堂之上再無異議。
倒是段承鈺面一派淡然之下卻忐忑不安,緊隨而來的段承燁如今長的愈發高挑,一武將之氣倒是同當年的段承軒頗有幾分相似,各位大臣自然不好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