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國兩城被攻下,顧誠卻始終面不改。
筆下的青竹惟妙惟肖,勾勒完最後一筆,顧誠才幽幽擡起頭來,將筆徹底放下。
“這兩城雖算不得什麼,但照着這速度,倒是同拱手讓人無異。”
顧誠繞過桌案,負手而立。
邊的古昇和幾個兒子都紛紛皺眉,卻是一言不發,似是也並不知曉這其中的緣由。
如今的顧誠不再是當年的丞相,如今褪去僞裝,反而愈發讓人難以琢磨,古昇並未打算當兄弟里的出頭鳥,卻聽顧誠又開了口:“古昇,我倒是聽說,子衿沒了蹤影?”
他以爲顧誠並不在乎這幾個兒才對。
古昇站起來:“莫約是在前幾日裡沒了蹤影,邊的侍從和丫鬟都說,子衿同幾位兄長姐姐起了爭執,這才悻悻離開,只留下一張字條便沒了蹤影。”
“幾日之前,好似是那雁江出封號的時候。”顧誠的眼底醞釀着凝黑,古昇則趕緊說道:“兒子馬上就派人去將抓回。”
“罷了罷了,不過是個姑娘家家,能個什麼氣候。”顧誠此時卻懶懶一擺手,轉過來,一雙眼從在座的幾個兒子上掃視而過,最終卻也只落在了古昇的上。
他雖然留下不的兒子兒,即使都給了他們不同的錢財和宅邸,可卻一個個都毫無用,唯有得他心意的也只有古昇這麼一個兒子。
可若是一家獨大,反而有弊無利。
“你來說說,這顧子衿究竟是不是叛徒?”顧誠隨意指了個兒子。
那兒子站起來倒是坦,但裡說的東西卻是磕磕,毫無作用。
煩躁的打斷了兒子的話,顧誠又問:“古昇,你且來說說,段烽沒了皇后這個助力,如今又想讓我們出兵幫忙,這兵,究竟是出不出?”
“兒子以爲不用出兵。”古昇重新落座:“如此一來,格局已破,我們應該休養生息,等待最好的時機,沒有必要爲了一個可能失勢的皇子在戰事臨前出兵幫忙,這樣無異於將我們暴於那江晏和雁江的利爪之下。”
“言之有理,就按照你說的去辦,此事全權由給你來辦。”顧誠臨走時瞥了古昇一眼。
顧誠已經對他有所懷疑。
可此時若是貿貿然的出馬腳,古昇怕是連這座城池都出不去,心裡只希着顧子衿能如他所願的將東西給帶到。
……
細雨綿綿,顧茗煙如今大着肚子最喜歡的事,便是在這小小學堂里教這些孩子們讀書習字,幾個糯糯的小胖墩裡嚷嚷着家裡人讓他們來給先生帶點福氣,如今便一團一團的在一起,讓了一半地方給那些工人進來坐着寫字。
開學堂的時辰早已過去,幾個孩子們都在旁邊跟着翻花繩。
從昨日顧茗煙出了點子之後,段承軒就將自己關在書房裡,到今日也只有幾個近來來往往,昨夜倒是抓來了艾枝陪夜,自己一晚上沒怎麼睡,連帶着吵了艾枝一晚上,今日就連艾枝也在後院藥房裡誓死不出。
邊的丫鬟遞了件厚些的外過來:“夫……”
“小姐。”顧茗煙趕緊咳嗽了一聲,手將外拿過來搭在肩上,瞧:“我看你都跟了我大半日了,換個人去吃口飯吧。”
小丫鬟笑眯眯的溜了個沒影,顧茗煙這才捉住邊兩個扎辮子的小丫頭:“小丫頭們,幫先生個忙,行嗎?”
兩個小丫頭趕緊湊了過去,聽到顧茗煙說完,都笑着點點頭,將顧茗煙寫好的紙條拿走,順着長廊走到了段承軒的書房門口,被兩個護衛給攔了下來:“丫頭,這裡可不能隨便來。”
“那可以幫我們把這張字條給他嗎?是先生吩咐的。”小丫頭將之前那張字條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