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好兄長的發言,換來的卻是段烽一聲嗤笑。
虧得他當年還以爲這位兄長穎悟絕倫、即使第一次踏上戰場亦是膽識過人,如今看着他這幅痛心疾首還妄圖勸說自己的模樣,段烽的眼裡卻只剩下輕蔑:“你難道還真的以爲自己是個好哥哥,你我到底不是一母所生,更是我上位的阻礙。”
段承瑞的面白了白,頗爲痛苦的閉上眼睛:“九弟,你該知曉,父皇的唯一心愿便是我們這些兄弟不要自相殘殺……”
“那爲何他的眼裡總是只有那個不學無的段承鈺,還有他那功高震主的弟弟!”段烽猛地抓住眼前的鐵柵欄,眼底一片:“你與我都是他不待見的皇子,又何須如此愚孝於他,只要你願意,日後有我一世榮,我也自當分你一份。”
原來是……
段承瑞佯裝驚愕的睜大了一雙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九弟,你這是希我能怎麼幫你?”
“將爾丹公主讓給我,只要得到的支持,我甚至不需要通敵叛國,就能將這皇位給奪下來。”段烽稍稍平靜了些,聲音卻興的拔高了一些:“是爾丹唯一的公主,只要親之日,我同談上條件,日後的皇后之位我也可以給。”
段承瑞眼底的寒芒漸漸深了。
他倒是有些懷念顧茗煙當初還是靖王妃的日子,那時候孤立無援,卻也唯有他這個合作對象足以信任,可等到如今手中掌握權勢,便有無數狼撲食而來。
“那若是我爲皇帝,你今日所說的一切,我也自當可以給。”段承瑞緩緩的擡起頭來,正視段烽:“不過是個公主,有了之後,你還是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我又不是傻子。”段烽卻輕輕笑了一聲:“你和皇叔都想要,縱然得不到這背後的東西,自然也是有利用價值,不然……你們爲何如此的想要得到呢?”
段承瑞額角的青筋突突,只攥緊了拳頭:“段烽,你以爲你能得到嗎?”
“只要讓懷上我的孩子,爲我的人,一切都可以。”段烽的雙手離開了鐵柵欄,放於後,帶着一聲輕蔑的笑:“只要你能想辦法說服,我就可以放你出來。”
“早已回了爾丹,你又我去何說服?”段承瑞也跟着輕笑起來。
黑暗裡的下屬早已經握緊了手裡的刀。
段烽臉一變,囚牢之外的將士卻已經急匆匆的沖了下來,沉聲道:“三皇子府邸內只有一個歌,屋子裡住着的是三皇子的小妾,並未發現爾丹公主的痕跡。”
“你誆我!”段烽猛地回過頭去,怒目圓瞪。
段承瑞扶着牆壁站起來,脊背直,臉上卻帶着笑意:“最後只可能是我的,要怪,你便怪皇叔早已將送走了吧。”
眼前的鐵門被他輕而易舉的推開,段烽背後的護衛還未掏出手裡的長刀,便被抹了脖子,砸在地上,只剩下咕嚕響着的泡聲。
段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段承瑞卻在燭火下走來:“我本不想早日攛掇你的位置,但既然你想要帶走顧茗煙,我便不得不出手了。”
“一個人……”
“一個可以爲我奪得天下的人。”段承瑞眼底的火被點燃,曾經立於戰場之中的殺意驟現,另一隻手則稍稍揚起,段烽兩一疼,已經被人摁着肩膀跪在了地上,下屬的染紅了他的膝蓋,還未闔上的眼睛空的看着他。
段承瑞卻只是負手而立着往外走:“將他綁起來好生招待,再派人去通知顧誠,這邊關已經易了手,而他的合作對象,還是段烽,滄瀾的三皇子還被可憐的囚於地牢之中。”
“你是想借我的名號去叛變嗎!”段烽驚起來,若是真的被他得了手,那他日後就算能從此地離開,怕也再無東山再起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