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小的木枝令他踉蹌了一步。
段承軒停下腳步,穩住形,從未有過的心悸讓他沉下臉來,刀削般的臉頰亦跟着緊繃起來,緊握匕首的手發出細微的聲響。
不知從何而來的手攥緊他的嚨,直到後的洪霄疑的走上前來:“王爺,您怎麼了?”
“沒事。”也許只是一時的不適。
段承軒如此想着,目卻鬼使神差的看向了不遠連綿不絕的山巒,依舊並未發現任何的異樣,整個山林里都始終保持着安靜。
腳下的木枝被踩踏出細微的聲響,鼻腔里儘是怪異的味道。
他們如今之地要距離爾丹更近一些,而滄瀾邊關,不知會不會派出人來,但最起碼那些聽從於段烽的人都會知道,靖王還活着的這件事。
那些黑軍突然都像是匿了行蹤,不再出現。
而在遠的山巒之上,顧茗煙的指尖馬上就要嵌掌心之中,腹中的下墜漸漸減,取而代之的是毒發作的巨大痛楚,伴隨着四肢百骸鑽心口,搐着疼痛。
封瓷聽信着同伴的話,死死的摁住不停扭的肩膀,看着滿頭大汗的模樣,幾乎是咬着牙從嚨里出一句話來:“本就不在乎的孩子!”
“但失去了這個孩子,這條命也不復存在。”那人低聲說着,同樣滿頭大汗的將藥箱裡早就準備好的藥丸搗碎末加水中,讓另一個子餵給,並且繼續開口:“三皇子要求我們平安的將帶回去,包括這個孩子。”
封瓷眼底划過一冷,只按捺住脾氣按照那人所說的去做任何的事。
不遠的馬車已經燒了個,驚的馬兒在被卸下馬車的一刻便驚着竄林間,頓時沒了蹤影,而遠的青藍狼煙卻還在往天邊蔓延。
眼前的顧茗煙早已失去了意識,傷的一條手臂只被簡單的止,如今卻因爲不停的掙扎而再一次的裂開,其他的同伴都紛紛站在一旁,聽從指示。
誰會想到一個孕婦竟然會燒了自己的馬車?
甚至於不顧安危的用手臂去砸開木條,更能在平靜的時刻發現那麼多不起眼的細節?
“就是個妖,跟的娘親一樣,我們不能將帶回到三皇子的邊。”有人搖着往前走了一步,那子還能聞見淺淡的腥味道:“不可能會保住這個孩子的。”
“這個孩子很小,而且剛才控制好了角度,除了稍稍用力以外。”擅醫的男子不滿的開了口:“這個孩子可以保下,也不是什麼妖,是三皇子所需要的人。”
“一個爲他人誕下孩子的人?甚至沒有了清白。”有男人也同樣不滿的站了出來:“而且……本就不像是個人,什麼都知道!就連長生不老的藥方都有,就是個怪,你們怎麼能帶回去!想想月清姐姐都已經被囚起來了!”
想法不同的兩撥人幾乎爲此吵得不可開。
而他們本該都是效忠於三皇子的命令,如今卻已經有人害怕。
封瓷低垂着眼瞼,看着正躺在一件單薄外之上的人,那微微上挑的角,讓封瓷無法抑制的起了一的皮疙瘩,卻還是開了口:“三皇子殿下的命令是什麼,我們就做什麼,還是說,你們認爲你們幾個有權利幫三皇子殿下決定事嗎?”
兩撥人都漸漸冷靜了下來,不再說話。
但是他們的團隊已經有了分裂,封瓷低低的嘖,繼而道:“將此事告知三皇子殿下,並且通知姐姐,這個人我們沒法兒接手,讓另外找人過來。”
“是。”
“還有,不要再派人去段承軒那兒送命,所有人都藏好,靜待時機再次出。”封瓷如此說着,更是不忘在說話的時候捂住顧茗煙的耳朵,即使如今早已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