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後,送還顧茗煙的馬車平穩的停在了城門之外,封月按照約定只是將所有帶走的東西歸還,帶着一干人包括馬夫都悄然離去,只將顧茗煙一個人留在馬車之中。
雲綰首當其衝的帶人沖了出來,而馬車裡的顧茗煙反倒是一片平靜,瞧見雲綰的時候也並無半分驚慌,反而是沉默不語的靠在了雲綰的肩上,一言不發的磨蹭了兩下。
“你這孩子!”雲綰假意的在的背上拍了兩下,可瞧見顧茗煙這即將生產的大肚子依舊被嚇了一跳,本來還想讓平川將抱下去,卻發現懷裡的人依舊死死的抱着,始終不願放手。
如今,只有娘親是可信之人。
顧茗煙剛剛在雲綰的勸阻之中擡起頭來,便看見了正在馬車外等待的段承軒。
許久未見,他還是臭着一張臉,那張英俊的臉上都被怒氣所覆蓋,骨節分明的手死死攥緊拳,那雙眼裡沉甸甸的東西,突然就看不清了。
“煙兒,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雲綰的聲音喚回了的思緒。
“沒什麼……”顧茗煙重新將頭埋在雲綰的肩窩裡,語氣里漾起了一點淺淡的笑意:“鬼魅的傷怎麼樣了?我留下來的祕藥可有用。”
“多虧了你的藥,他總算是保下一條命來。”雲綰拍了拍的肩膀,紅了眼眶:“你究竟……”
“我只是和段承瑞做了一個易,他就放我回來了。”顧茗煙如此說着,輕輕的從雲綰的懷裡掙開來,認真的看着:“我沒事的,娘親。”
娘親很信任鬼魅,在找到一切真相之前,都不能再輕而易舉的將那些話告知於別人。
預料之中的被段承軒抱下馬車,顧茗煙卻只是懶懶的闔上了眼睛,半靠在段承軒的懷裡,攥着他的襟,忍不住的喃喃自語:“我又夢到靖王府的第一場雪了。”
“那些事不會再發生了。”段承軒所有的怒氣都化爲烏有,只擔憂的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心裡已經有了其他的想法,旋即看了一眼不遠正在清點藥材的雲綰。
兩人相視點頭,而懷裡的顧茗煙卻並未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