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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 第六百九十七章 要生

顧茗煙慢悠悠的往回走着,時不時停下來一口氣。

這幾日幾乎每日都同段承軒如此說話,包括當年所經過的任何小事都細細聯想,縱然夜晚頭疼難忍,卻始終對段承軒抱有疑慮。

正如段承瑞所說的那般,段承軒如今改變如此之大,是否真的可以真心相信呢?

可幾日下來,段承軒的回答都中規中矩,雖有記不起來的小地方,反而卻更顯真實,而另一邊段承瑞故意說那些話,再將送回來,倒也可以看是一種計策。

思來想去都不得要領,隨意的坐在屋檐下的欄杆上,看着段承軒:“日日同你說着這些東西,我腦袋都想疼了。”

“誰讓你自己如此執着。”段承軒對此只是無奈的笑:“若是真的頭疼就不想了,今晚我讓梓銘來照顧你好好睡上一晚,也免得你總擔心我有什麼歹意。”

“我只覺得細細想來,四周之人除了親眷,卻是沒一個可信之人。若是可以,我還寧可不要這聰明腦袋,當個傻子倒也不錯。”顧茗煙心煩意的嘀咕起來。

倒是不願意想,偏偏這腦子自己要,真是愁死人!

段承軒的幫,又還得防着顧茗煙時不時想到了些什麼繼續刨問底,有時候更是腳,心不好對着他能多大聲就多大聲,說是囂張跋扈都是誇獎。

“不過,如果慕青跟蘇玉婉是一類人的話,那他的師父應該早就死了。”

顧茗煙突然開了口。

“怎麼說?”段承軒阻止了還想出去接雨水的手,將其放回到自己的上,學着梓銘之前教他的那樣幫顧茗煙着。

雖接不到雨水,但被這類手指有力的人按倒也不錯。

顧茗煙吸了吸鼻子,繼而道:“教會徒弟,死師父,這只是手藝方面,但若慕青一直都想藏着留在蘇玉婉邊,另一邊又執念頗深的話,那麼對待自己唯一的師父也當是如此,但是我瞧着慕青那副模樣,他的師父肯定不止他一個徒弟。”

“哦?這怎麼看?”

“若是慕青是他師父唯一的得意弟子,那他師父定然是傾囊相授、毫無保留,只是慕青做事卻急功近利,想藏也有始無終,這樣的人肯定從小就被人家看不起,而且如果他真心喜歡自己師父的話,多多會留下師父的影子,但是我在靖王府里的幾年,他就連平時習慣都生生的改了不,像是要剝去誰的影子似的。”顧茗煙另一隻手着下仔細回想:“如此說來,當初我以爲他是因你能得到蘇玉婉的而自卑,如今想來,不僅僅因爲這些,他還想從師父的影子裡走出來,所以才要刻意的改變習慣。”

這一點段承軒卻從未注意道:“慕青有什麼習慣?”

“他是個左撇子,但偏偏要用右手做事,而且作爲大夫,無論桌面如何雜,東西都要擺放在自己能拿到的最好地方,但是慕青卻調整過三次擺設。”顧茗煙反倒是側過頭去看段承軒:“比如我,我無論走到哪裡,藥杵都在右手邊上,紙筆皆是在左邊,而且不論桌子大小,附近架子幾何,我都是這個習慣,但慕青的擺放毫無規律可言。”

“你倒是觀察微。”

“因爲我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輩。”顧茗煙白了段承軒一眼,順帶着將自己的手給離了出來:“他從一開始給我開的藥,讓我覺得他醫平平,但到後面,我卻發現他能清楚的知道我做了什麼藥,那麼只能證明他跟我的醫相差不大,但開的藥卻是天差地別,這就是藏,只可惜我當時不知道他的目的,除了警惕之外再無其他。”

話音落下,屋檐後的雨也跟着大了些,段承軒擡手爲遮了背後飄散而來的雨,復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當年我並未注意到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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