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烽幾乎是帶着人落荒而逃。
門扉緊閉,門鎖也被緊鎖,約還能聽見鎖鏈撞的聲響。
雲青眼睜睜的看着剛才還盛氣凌人的外孫指尖發的坐上凳子,眼底一片驚慌失措,側的青則倒是見娘親那般咄咄人的模樣,對所言的事也只能聽着卻難以理解辨別。
“煙兒。”雲青終歸是輕輕喚了一聲。
張了張,顧茗煙礙於門口還有些看守之人,就連些許的話都不敢說,只起走到雲青的邊,如以前那般坐在地上,趴在雲青的膝上。
之前雖未多見外祖父,卻也知曉外祖父年紀漸漸大了,子愈發的不行了,過了幾年,雲青的頭髮已然是灰白,皮之上多是褶子,可搭在顧茗煙頭上的手卻始終是溫和有力。
青則也抓着顧茗煙的手:“娘親,我怕。”
“青則乖,過些日子娘親帶你去看弟弟。”顧茗煙笑着了一下青則的手心,邊擡起頭來一同看着坐在雲青上的青則,笑眯眯着:“那些刀刃都是爹爹拿的東西,雖可傷人,也可保護人。”
“就像剛才娘親拿着刀抵在那壞人的上一樣嗎?”青則的眼睛都跟着瞪圓。
“差不多。”雲青的另一隻手則放在了青則的頭上,邊看着顧茗煙:“沒想到日後發生了這許多事,卻都要你一力來承擔。”
“外祖父說的哪裡話,我這並非承擔,而是自以爲能做到些什麼的狂妄自大罷了。”顧茗煙眼裡更是盛了些淚水,靠着雲青的膝上:“等到這一切事結束,我就只去做我的大夫。”
“若是你能投個好人家,便也許不會捲這紛爭之中了。”雲青說到這裡,更是眉頭緊皺,而顧茗煙對此卻是輕笑:“若是沒了這子,我又怎能有外祖父、娘親和父親,於我來說,已然是一生之幸。”
雲青鼻子發酸,千算萬算也並未想到會在這裡同顧茗煙相見。
可他卻也知曉小時候那個任驕縱的顧茗煙早在那一日的大婚之夜去了,他雖厭惡段承軒恨不得將他殺之後快給孩子報仇,可等到如今的顧茗煙出落大方,不顧一切的衝進陳年往事亦或是如今時局,他反而沒了怨言。
也許命里註定,住進顧茗煙的子裡,就是爲了解決如今一連串的麻煩。
“不過如今的境地,即使我知曉這些事又能如何?只祈盼着他們不會被這迷霧遮了眼,若是能細細調查一下顧誠的過去,興許能找到一些破綻。”顧茗煙輕聲的說着,卻一隻手對青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將袖口裡顧子衿拿來的兩張水路圖到了雲青的手裡。
在這樣可以放置大量的暗的房間,顧茗煙並不認爲這四的牆壁可以鑿開一個,亦或是留下暗門。
雲青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只是細細的將其上的細節都一一看清,便看見顧茗煙將兩張紙都塞進了茶壺之中,且敲響了門扉,等着門扉打開之後將這茶壺到了門外士兵的手裡,再一言不發的將門關上。
只要段烽知道手裡有東西就足矣。
本來想得到水圖只是希能探究這一切究竟是有人刻意所爲,還只是古人找到了辨別地下水走向的辦法,如此一來,自然可以分辨這水路圖是否和長生不老有所關係。
若只是以訛傳訛照着什麼圖案劃分而出的地下水那便是謠言,若是這自然出現的地下水當真能和落水關天山暴君神殿等地有所聯繫,那此事便要細細打磨。
但同樣的,從邊關九城的八卦陣一般的排列方式看來,以及對比那完全是人工挖開的地下水看來,這一切都只是有人刻意爲之,可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不過是同人類繁衍不休便是長生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