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裳和飯食都被齊齊送了上來。
店小二像是不放心的多了一句:“殿下,此時外面風聲吃緊,只怕是我們這小店也護不住您多久,您還是早些吃了東西上路,咱老闆已然送了信去附近的鋪子,到時候都給您寫下來,您這一路也方便些。”
“風聲吃緊?”顧茗煙接了裳,另一隻手將地圖重新攏緊。
“您是不知曉,如今天炎城裡出了條令,命令四周的府衙尋找您的蹤跡,並將其上報回天炎城,卻毫未曾提到您的份,瞧着可並非是好事。”店小二說到這裡做了個抹脖子的作,不過儼然他也並不知曉爲何會如此。
但他的推測倒是合合理。
顧茗煙並未想到段琮竟然如此急躁的想要將除之後快,如此一來,不免擔憂於宮中的況,娘親自然會有段承軒的保護,可段承軒自己的境又會如何?
即使能在太后面前言之鑿鑿的指責,可亦不能準確的猜中段琮所有的計劃和想法,思慮良久,還是書信兩封給那店小二:“這兩封信,盡數於三皇子手中,他自當知曉該如何做。”
店小二咽了咽口水,還是接下,可還未走出去,便聽見顧茗煙繼續開口:“即使你打開看了,亦不懂其中意思,但你若不送這信,我還會有更多的信送出。”
“是,小的明白。”店小二趕緊跑了出去。
而在他離開之後,顧茗煙則將攏緊的地圖重新打開,出其中皺皺的兩份字條來,沉默不語的將其塞進小拇指大小的竹筒里,打開窗戶,出那早就停在此地的信鴿,將其綁好,直到看見那信鴿振翅高飛,消失於天際。
如果三皇子能收到兩份一模一樣的信件,他便知曉此地還有靖王邊的可用之人,比起黑水鎮那些見不得人的暗衛,靖王也許更需要有人在外傳遞消息,且讓朝堂上的人倒戈,正大明的去爲他效力。
但如果他只收到其中一封信件,三皇子便不會聯絡於此,另想辦法。
背後在牀榻之上的蘇玉婉將這一切都盡眼底,死死的咬緊了下脣,出一句話來:“我想清洗清洗子。”
“那店小二很聰明,等會應當就有。”顧茗煙不忍看了一眼上那些凌不堪的裳,而蘇玉婉卻死死的將那些碎布一樣的東西給緊緊攏住,聽見顧茗煙的話之後更是面慘白。
那個小二都知曉所遭遇的一切。
顧茗煙則是細細打量着蘇玉婉想非非的模樣,並未對的逃跑再做出任何的懲罰,卻是輕笑着開口:“你很快就能見到慕青了。”
蘇玉婉那雙無神的眼裡重拾了些亮,隨後卻又自嘲的笑起來:“怎麼?你又想將今天的事告訴慕青,然後讓他離開我嗎?”
“他比你想象中的更你,即使你骯髒如斯,他亦你如舊。”顧茗煙的嚨里溢出一聲輕笑,半真半假的誇讚慕青:“沒有人比他個更你,但我需要他的解藥。”
蘇玉婉這一次卻並未開口,直到顧茗煙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膳食,打量着所吃下的部分甚至沒有之前的一半,微微蹙眉,牀榻上的蘇玉婉才帶着一哭腔開了口:“他只是想將我當做祭品,等到落水關的神殿鑄之後,他就會……”
“他也許不會這樣做,他那麼的你。”顧茗煙心不在焉的敷衍着,目則是細細描摹過地圖,在皇帝的追兵追尋的況之下,需得思慮有哪些容易被盯上亦或是守衛森嚴的地方。
即使靖王的眼線是真的,亦不能保證羣龍無首的探子們真的不會爲了錢財或者其他的東西而將供出去。
難以相信任何人。
蘇玉婉猛地拉開了帷幔,帶着一破舊的裳,咬破了脣的站在顧茗煙的面前:“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慕青他從一開始就是想利用我,他讓我沒法真正爲段承軒的人,也沒法擁有一個做皇后的權利……他都不允許我爲段承軒誕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