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落葉滿地,宮人們卻在爲秋宴忙碌不已。
聽聞段承軒還在雲綰和柳的殿中住着,似是要讓那些人里里外外的將這偌大的冷宮給打掃乾淨,可皇帝對此近乎默許,不僅不聞不問,還讓黃公公吩咐內務府的人都亮了眼睛,好生伺候。
踏殿中亦無人阻攔,桑寧一雙翠綠的眼帶着幾分凜冽掃視過眼前的兩名衛,微微皺眉卻並未說些什麼,踏其中,卻只看見黑黑紗的子正品讀着一卷書卷,脊背直,一隻手卻懶懶的搭在桌上,捧着書卷。
隔着那面紗,桑寧倒是到子警惕的目。
段承軒便在此時走上前來,一深藍的素雅長衫,就連金銀線卻也看不見,銀冠束髮,那張刀削的臉倒是比平日還要冷上幾分,下多了些淺的鬍渣,站在桑寧的面前,開口:“你爲皇兄做事,如今才得以來去自如。”
桑寧臉上的面容微微一頓,正瞧見旁邊的小太監皺着眉頭將果脯糕點遞到石桌上。
黃公公邊的新人。
桑寧當即看了個明白,虧得這黃公公還小心的找了個陌生面孔前來伺候。
段承軒見他沉默不語,已然就要擡手,桑寧堪堪避過段承軒的一掌,卻被右手的一拳砸在地上,五臟六腑仿若擰在一起痛苦難忍,他抹了角磨破滲出的,嗤笑一聲:“王爺還是如此暴戾。”
“江山易改,本難移。”段承軒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居高臨下的看着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的桑寧,冷聲道:“今日還想得到本王的信任,莫非皇兄真的當本王的一雙眼是瞎的?”
“此地乃是天子居所,王爺可不能說。”桑寧呸了一口唾沫,爬起來臉上還帶着笑。
“他可還想將這天子之位給我,卻也不問問皇帝老兒看不看得中我這嗜修羅。”段承軒冷冷的嗤笑一聲,這一次倒是沒再繼續出手,只開口道:“你可知曉煙兒的下落?”
“將死之人,何須……”
話音還未落下,一道削尖了的木頭便過桑寧的面頰,了他背後的牆面幾分。
門外的兩名衛紛紛刀上前,而一襲裳的柳兒正從長廊之上走來,將手輕輕的放下,滿目寒霜。
段承軒挑眉,這武功可並非是一朝一夕便可練,這柳兒藏至此,深不可測,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雲綰,卻見雲綰已然起將頭上的黑紗帽摘了下來,出其中真容來,直視着桑寧:“桑寧大人,許久未見。”
桑寧只是輕輕一笑,段承軒則是挑眉:“娘?”
“當年我尚在天炎城之時,便在二皇子邊見過你。”雲綰淡淡一笑,對段承軒使了個眼之後便踏長廊之中,吩咐着柳兒離去。
桑寧先是微微一愣,旋即眉頭緊皺的沉思了一會兒,才喃喃自語:“難道當年……”
段承軒清楚的聽見了桑寧的話,可目落在一旁的小太監上時,倒是話鋒一轉:“煙兒究竟如何?”
“馬上就要死了,王爺何須同一個死人留?”
“你找死!”段承軒快步沖了上去。
……
桑寧臉上大片青紫的跪在書房前,皇帝段琮則是忍不住摒氣沉思,腔里疼痛非常,他卻還不知曉段承軒是從何看出桑寧效忠於自己。
而黃公公卻從一旁拎了個鼻青臉腫的小太監走進來,一拍那小太監:“還不給皇上說說!”
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巍巍的將方才院子裡發生的事都一一告知,說道雲綰夫人那一句話的時候,段琮的臉鐵青,而那小太監嚇得兩條直打:“桑寧大人不過是希靖王殿下將那位殿下給忘了,便打起來了,院子裡一片狼藉,門外的兩個衛也跟着了傷,奴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