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朕唯一的兄弟,朕不會讓你被母后掌控的。”
腦海里只剩下皇兄最後留下的那句話,接踵而來的便是兩道指婚的聖旨,要求段承軒迎娶東方萱兒爲正妃,更要求段承鈺迎娶孟旭的遠房表妹孟舒爲正妻,順便以朝中事務繁多爲要求,將兩人困在這皇宮之中。
段承鈺遲遲未從段琮方才驚人的發言裡走出來,呆愣着坐在石桌前,手裡捧着這一道明黃的聖旨微微出神,一言不發。
段承軒則是細細清點着從小到大所發生過的一切,直到他想起母后是那後宮裡活到最後的嬪妃,而他和段琮當年所剩下的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幾乎都在幾年之間相繼離世,就連公主的子嗣似乎也無人再朝爲。
段琮對待這些皇子大多是以教導爲主,可他似乎鮮聽見皇兄真正說他喜那個皇子,好像這些皇子只是他作爲皇帝的指責一般,哪怕孟旭提出了變法,他也會一口答應,卻不會真的去解決朝堂之中的青黃不接。
頭疼難忍,段承軒看着手裡的聖旨,卻驀地揚了揚角:“可笑。”
淺淡的一聲也跟着喚醒了段承鈺的思緒:“皇叔,我不明白。”
“什麼?”段承軒回頭看他,將手裡的聖旨扔到一旁。
“皇一直都慈眉善目的,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即使真的想要掌控你們兩個兒子,那父皇也應該是向黃復仇,爲什麼非要着你繼承皇位,還一定要殺了顧茗煙……”
話還沒有說完,段承軒卻已經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眉頭稍稍一挑。
段承鈺乖乖閉上,過了一會兒,才看見裡間的段承軒寫了一張字條扔到他的手裡,其上赫然寫着幾個字——真假摻半,從長計議。
將這字條撕碎了塞茶壺之中,段承鈺的臉依舊有些難看:“但皇真的很好,應當是不會做這些事的。”
“你曾經也以爲你的母妃從不會害人。”段承軒冷言冷語,又道:“雖然這些聖旨並不會馬上公之於衆,可若是齊知曉此事,你又該如何?”
“會傷心的。”段承鈺的眉間擰了個疙瘩。
他甚至不知道事爲何馬上就走到這步田地。
正在無言之時,段承軒卻開口讓門外的衛進來,告訴他們:“告訴皇兄,鈺兒正妃的位置給齊留着,我可以不強求未來要給顧茗煙一條活路。”
段承鈺瞪大了一雙眼,而那衛細細一想,卻是緊張道:“靖王殿下,您大可不必捉弄我們,顧茗煙是您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如今如此草率的改了主意。”
“可笑,蘇玉婉當年既然是留在本王邊的制約,那顧茗煙難道不也是母后的棋子嗎?”段承軒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兩個衛只聽見咚的一聲,那桌案已經劈開兩半砸落在地,而段承軒那聲音也大了幾分:“本王不是傻子,誰是親兄長,誰才是那個棋子,本王還不知曉嗎!?”
兩個衛不敢多言,只緊趕慢趕的將此事告訴了段琮。
段琮一聽,反而釋然一笑:“看來朕的話奏效了。他瀟灑一生,還真的以爲自的事都是機緣巧合,如今細細想來,就連和顧茗煙的一場婚事,怕都是太后的指使。”
“皇上,靖王殿下未免變得太快,此事說不定有些蹊蹺。”黃公公小聲提醒。
而段琮卻只是大手一揮,冷聲道:“想知道是真是假,不是還有雲綰可用嗎?”
黃公公佯裝恍然大悟,直夸皇上聖明。
段琮則是皮笑不笑的揮筆,直到看見按宣紙上赫然出現雲棲二字,那雙眼裡才染上了些笑意,在黃公公離開之後才對角落裡的桑寧低聲開口:“朕已然痛失所,母后和承軒自當也該如此。”
桑寧翠綠的眼底閃過一懷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