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疑有他,段承鈺倒是直接去宮內找了雲綰,意外的是門外的衛並未阻攔,他不敢先將這件事告訴段承軒,以免惹事,可當他將這些事一一告訴雲綰之後,後者當即砸了手裡的杯盞。
段承鈺的一顆心也跟着沉了下去:“雲姨你這是……”
“上的毒……”雲綰聲音抖,攥緊的指尖也忍不住的打,仿若面前的事都跟着天旋地轉來,堪堪扶住桌沿,深呼吸了一下,開口道:“不會的,煙兒擅長醫理,不至於……”
可若是一場意外。
段承鈺趕緊扶着雲綰的手臂,十分擔憂:“雲姨你先別着急,兒也只是問了個一知半解,更何況如果真的死了,又怎麼會留下那些口信,肯定沒事的。”
誰知話音落下,雲綰的子反而更沉了些。
一旁的柳兒面凝重,一雙眼淡淡的落在段承鈺的上:“小姐便真的是如此的人,哪怕是死,也要將事做的滴水不。”
段承鈺呼吸一窒,竟也不敢繼續往下想去。
平日裡顧茗煙便是會做好兩手打算,等到手裡的籌碼足夠亦或是報完整,才會選擇主出擊,不然就是被出擊,亦或是靜觀其變,可無論何時何地,幾乎都將一切都準備的井井有條。
如果說臨死前留下了些什麼,也並非不可。
房間裡一時陷了詭譎的沉默,也不知過了許久,沉默在一旁的梓銘卻突然悠悠開了口:“這件事暫時還不知真假,但如果讓靖王殿下知曉了這件事,豈不是會天下大。”
柳兒橫了一眼,梓銘還有些不甘心的了發紅的眼角:“誰看不出靖王對小姐的用心,送回來的這句話,不是明擺着給你們鋪路嗎?若是此時真的將這件事告訴了靖王,靖王一怒之下搞砸了這件事,小姐也會不快的吧!”
又是一時無言,段承鈺着脖子,懸着的一顆心驟然揪緊。
許久之後,雲綰才淡然開口:“我不見到煙兒的,絕不會善罷甘休,此事暫時勿要聲張,想必皇上也不會告訴靖王,一切都按照計劃行事。”
幾人都紛紛點頭,段承鈺卻是好奇:“什麼計劃?”
“靖王自會解決一切,我們只要乖乖當他的棋子就好。”柳兒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亦不知曉這計劃的真正內容,實際上他們也沒有真正一個可以實施的計劃。
但是在前幾日時,有衛送來了一張字條,段承軒親自寫的,說的是一切以大局爲重,看似模稜兩可,實則應當是讓他們各自做各自能做的事。
段承鈺知道之後,點頭趕緊離開了。
等到段承鈺離開之後,柳兒上前去將窗戶打開,同梓銘對視了一眼後,兩人都假裝並未看見拐角的那一抹影,只細細安着雲綰。
這場戲,早就開演。
……
秋雨綿綿,再下幾場便只剩下殘葉凋零,寒風陣陣。
這一路過來,莫三都已經習慣了顧茗煙那副神祕莫測的模樣,只可惜到底是高估了顧茗煙,在雨中趕路沒幾日,本該在馬車裡翻閱書卷的人一頭栽在馬車裡不省人事,本還想帶人去醫館,可看見那臉上蜿蜒的痕跡,還是就此打住,將人帶到了附近的客棧里。
顧茗煙蜷在牀榻之間神志不清的呢喃着什麼,冷汗浸溼了衫,方才請來的大夫隔着帘子爲診脈,最後嚇得提了藥箱就匆匆離開,險些還將衙門的人來說是店裡死了人。
莫三沒辦法,只好掏了哥哥給的腰牌來,低聲道:“我是莫大人的妹妹,正巧見了個細作,此時要祕將人帶回,不可聲張。”
府衙的人這才離開,柜子里的蘇玉婉探了個腦袋出來,還笑:“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