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冷冷的橫了一眼,這一路上走來,蘇玉婉總是對顧茗煙十分乖巧,可時不時也會如同瘋子一般說出這般冷嘲熱諷的話來,十分怪異。
拉開帘子,莫三本還想想辦法將人喚醒,或者是用江湖上渡內里的辦法將給震醒,可顧茗煙此時的一雙眼睛卻睜開來,眼角因疼痛落了幾滴眼淚,口劇烈起伏着,還不忘低聲開口:“無妨。”
“你都這樣了還無妨,再這樣下去,還沒走到落水關你就被疼死了。”莫三眼疾手快的看見已經被攥的模糊的掌心,將半截被褥塞了進去,那雙有些泛着灰白的眼睛亦看不出是否還清醒着,想了想,問:“要不要我去買點兒毒藥來,至好些。”
顧茗煙似乎聽不見說的什麼,只是嗚咽了幾聲。
莫三隻好耐着子又說了幾遍,才抱着被子搖頭:“總歸是要扛過去的。”
天下所有的毒幾乎都了的罌粟,一旦次次都這般服毒解決,那麼日後只會更加依賴這些東西,而要做的,就是從本上杜絕。
之後莫三再說的話已經徹底聽不明白,索將帕子塞進裡,一聲不響的蜷在牀榻里,腦子裡翻來覆去的都是親友的容,盼着這條命不會被上天收走。
莫三勸阻無用,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希靖王快點來管管。
此時,正在宮殿之中的段承軒豁然從睡夢中驚醒,夢裡的鬼影甚至在他眼前事模糊的時候閃爍不定,好似顧茗煙就坐在不遠的桌案上哭,他踉蹌着爬起來走向桌邊,只到一縷秋日的寒風。
“又是這種覺。”段承軒頹然的跌坐在凳子上,看着桌案上未收好的杯盞微微出神,一顆心不上不下,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窗外的秋雨驀地落了滿地,門外看守的宮剛剛放了燈籠換班,門扉就已然被打開來,着腳的段承軒直直的踏出門外,吩咐道:“去找山,讓他將煙兒的東西都搬到我的寢殿裡來。”
“是。”宮匆匆忙忙的走了,還不忘將此事稟報給黃公公。
黃公公聽了一耳朵,只是揚揚手:“只要靖王殿下不問些什麼,你們照做就是。”
宮點點頭,頂着雨去找山了。
而黃公公的眼睛卻是微微眯起,他作爲宮裡的太監,這一輩子可都出不去了,若是日後段承軒了皇帝,定然不會跟他好過,如今想來,他倒是有些想幫段承軒討幾份人,日後等到靖王登基,留下個腦袋也是好的。
雨夜,整個天炎城中人,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