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太監，無人知曉靖王爲何會突然生氣，連帶着整個寢殿的宮太監都被教訓了一頓，而段承軒對於千里之外的雁江卻無能爲力。
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手裡還攥着顧茗煙的藥枕。
他太過無能了。
……
冬日的水冰涼徹骨，可顧茗煙備疼痛摧殘的對此並無太大的反應，只有膝蓋傳來陣陣酸痛，上亦不過一件薄薄的裡，浸水中緊緊的着子，邊僅僅只有幾個人。
踏台子的正中央，流過其中的湍急水流沖刷過的腰側。
正在紅丫頭着急的跳腳時，鬼魅擡手將自己的小刀扔到了的手裡，沉聲道：“我會隨時看着你的，即使可能失敗，也不要逞強。”
他當然聽到過一些細節，比如背後還有備用的解藥，以免失敗。
手裡的小刀太過冰涼，而過薄薄的裡，其下的上攀附着漸漸加深的詭異痕跡，那黑的藤蔓在顧茗煙服下第一顆藥丸的時候就肆無忌憚的蔓延開來，疼痛隨着湍急的水流砸在四肢百骸。
死死攥緊了神殿中央的柱子，眼前的灰白被陣陣黑暗所替代。
有點兒太疼了……
懷疑自己已經了刀子，可實際上這一切都只是幻想，那些疼痛順着經脈爬上的全，岸邊的玉芝睜大了一雙眼看着那些痕跡幾乎吞噬過所有的皮，而顧茗煙則是小心的用刀背抵在上來尋找位置。
按照之前計劃那樣的，將四個地方都破開，讓死門被艾枝打開。
鬼魅發現不對的時候，玉芝已經直接跳進了水裡，接了手裡的刀，盯着那雙早已無神的眼睛：“最後一刀，我來。”
“好啊。”顧茗煙借着最後一點兒力量嗤笑出聲。
最後一顆藥丸也從手心裡落，鬼魅的驚呼聲在耳邊炸開，接着只剩下水流竄耳廓的聲音，一片寂靜。
天炎城中的段承軒手裡的杯子驟然碎裂開來，茶水落了滿。
門外的太監匆忙走進來，段承軒的眼裡卻爬滿了，呆愣的看着割破手心的杯盞碎片，久久沒有回過神。
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挖走了一塊。
一片雪花落在他的掌心，融進里。
天炎城落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