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扉被推開,老闆娘細細打量着顧茗煙,神疑。
顧茗煙同樣疑的擡起頭來,卻也只瞧見一抹曼妙的人影,便低聲道:“目不能視,老闆娘不如說說自己是誰,我也好想起來。”
“怕是我說了,您也記不得了。”老闆娘如此說着,款款走上前來落座,目落在顧茗煙的兩隻手上,復而輕笑了一聲:“王妃殿下,您的手總歸是不能騙人的。”
紅丫頭警惕的看着,可顧茗煙則是微微眯起眼睛來:“你這句王妃殿下……”
“您送我離開之時,我不過還是個丫鬟,如今剋死了丈夫,掌管這偌大的家業,卻沒想到還能在到您。”低聲開口,儼然也不準備直接將自己是誰告知,一雙眼時不時的落在顧茗煙的上,又笑道:“真不知該說是我運氣好,還是您命大。”
丫鬟?
顧茗煙沉思了許久,那老闆娘已然爲涮了羊放到碗裡,又低聲了一聲:“大小姐。”
“你是阿蘭。”顧茗煙回過神來,總歸是想起這個丫鬟來。
阿蘭之前便是個有心計的丫頭,後來談了條件合作,顧茗煙便將嫁到有錢人家當了小妾,可聽着方才阿蘭的話,如今老爺的家產盡數都了的。
“沒想到您還真的記得我。”阿蘭掩輕笑了起來,懶懶的靠在桌沿:“老爺死在了窯館裡,夫人和妾室們都將財產分了大半……”
“大半?”顧茗煙對此輕笑出聲,當時還是個丫鬟的時候就已經敢梗着脖子、不要命的同們談條件:“你真的能讓們滿載而歸?”
“真不愧是您。”阿蘭朗笑了幾聲,繼續往鍋里放東西,邊道:“自然是我一人獨自拿走了大半,用些不流的手段,但好好經營下來,數年之間我已然將老爺的家產翻了幾番,也算是我的本事。”
顧茗煙還是拿起碗筷來吃火鍋,耳邊已然能聽到風雪聲,以及窗戶被擊打時的聲音,低聲開口:“就算如此,你大可不必來告訴我。”
“並非是來告訴您,而是來報答您的。”阿蘭苦笑一聲:“若非我有了今日這般的就,也不會找到我的至親,如今我們闔家團圓,縱然街坊四鄰只說我是個煞星亦或是婦,但我也樂得自在,一切多虧了您當時的牽線搭橋,更是拜您背後的靖王所賜,那些夫人才不至於將我一口吞了。”
說到這裡,阿蘭的聲音都染上了些傷痛。
顧茗煙的作頓了頓:“別說些有的沒的,有何事?”
被穿的阿蘭乾笑了兩聲:“只能說您來的好、來的巧。”
“怎麼說?”顧茗煙嘆了一口氣,只覺得碗裡的火鍋索然無味,只好將碗筷放下。
“我們這做酒樓生意的,最忌諱的便是吃食,可就在前些日子,城外送來的菜里裹了些東西,我尋了朋友拿去醫館,卻說是死人的手指頭,我這心裡也着急,讓人將一車菜都給退了回去,同菜販子理論了一番,他反而一口咬定這東西是我要栽贓的。”阿蘭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門扉又低了聲音開口:“我就想着自己派人去查查此事,後來發現這東西,是守城門的護衛放進去的,嚇得我一冷汗,如今都是花了大價錢直接去攤子上買,可不敢再買了。”
“守城門的護衛呀,那你不去報?”紅丫頭睜大了一雙眼。
這死人的手指頭怎麼會有的。
顧茗煙則是挑眉:“你是擔憂府的和守城門的將士們都是一邊的,更何況這事應當也只發生過一次,所以是他們無心之失,但你害怕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被滅口,這才來找我的吧。”
阿蘭對此只是笑着:“我本意是想靜觀其變,請些江湖人來保護我的,但如今我見到您這尊大佛,自然是該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