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死的?”段承軒眉頭緊蹙,刀削一般的面龐此時繃得緊緊,脣抿一條直線,目銳利的掃到了一旁的刑部侍郎上,眉頭稍稍一揚,帶着幾分威嚴的斥責:“何時如此重要的犯人能輕易的死在牢裡了。”
刑部侍郎頓時汗如雨下,忙不迭的開口道:“此事頗爲蹊蹺……”
“何來蹊蹺?”段承軒的聲音不高,可一雙眼落在刑部侍郎上的時候,後者卻趕緊低下頭來,抹了一把額頭滲出的汗水,巍巍說道:“那小子死也不肯說出自己是誰從哪裡來,只一個勁兒說這些毒都是他從東方府後院找出來的……”
“難不是說我東方氏會謀害各位大人嗎!”一旁的東方氏趕緊走上前來一步,怒目圓瞪,後兩個老臣趕緊將這年輕氣盛的東方氏給拉住,低聲勸阻。
“並未有這等意思,只是他如此說了,臣自當是要按理辦事,將此事調查個清楚,可臣還未派人去東方府上通報,天牢裡的守衛便匆匆過來,說是那小子被削掉了腦袋,臣匆匆趕去時,只剩下子,腦袋都找不到,這才耽誤……”刑部侍郎急得一腦門的汗,能在大牢裡殺人,也算的上是他管理不當。
只可惜這次東方氏還未開口,段承軒卻他擡手從桌案上拿起了一份奏摺,道:“後宮下毒之人未尋得,皇后母家東方氏壽辰出此大事,如今牢中帶走那凡人的腦袋,各位大人以爲,這人藏匿於朝廷的何?”
話音落下,所有臣子都紛紛跪了下來,汗如雨下。
段承軒這話說的如此直白,不正是說他們其中肯定有人在做這件事,但如今太平盛世,雁江爾丹都遞來求和之書,他們又有什麼野心要去做此等事,只得一個個哭喊着同段承軒辯解自,卻不懷疑起了邊的人。
東方氏也不敢繼續追問,畢竟那人說毒就在他家後院,說完那人就死了,如此說來,豈不是他家的嫌疑也不小。
草草解決了今日的些許大事,段承軒大手一揮,待到幾位重臣臨走之時才開口道:“各位大人可亮眼睛,莫要被人迷了眼。”
幾位大臣們都紛紛行禮離開,心底卻是各有算盤。
當年段琮在位之時,他算得上是一位明君,聽得進他們這些老臣大臣的話,可段承軒卻是有着自己的一套辦事方法,若是忠言逆耳他是會聽,可若是你帶了半點兒私心說及此事,怕是在段承軒面前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用的。
孟旭離開之時還微微出神,邊的刑部侍郎趕緊湊了過來:“孟大人。”
“李大人。”孟旭稍稍一拱手,微微躬了,他乃是書香門第,縱然此時居高位,但對於這些老臣他始終是恭敬,這讓刑部侍郎也對他改觀一二,便道:“關於這東方府的事,孟大人以爲……”
“靖王殿下自有決斷。”孟旭眼神落在東方氏的背後,刑部侍郎當即明白過來這其中的意思——這事還不到他來管。
“多謝孟大人。”
孟旭只是輕笑着目送李大人離開,不遠的小太監走到他的面前,恭聲道:“靖王殿下說,希這件事孟大人多多上心,另外關於這幾日接待雁江使臣之事也勞煩孟大人多多費心。”
孟旭微微蹙眉,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何須到他來。
若是換做是其他的大臣,第一反映肯定是段承軒想要剝離他手裡的權利,可在孟旭的眼裡看來,更像是段承軒想做些其他事,而不想讓他參與其中,點頭答應下來。
不過這意思,應當是讓他去找顧茗煙。
“勞煩公公告訴靖王殿下,臣這便去一趟驛館。”
小太監目送着孟旭離開,重新折返到書房中,而此時一龍袍的段琮正坐在桌案之前,同段承軒商討着滄瀾要事,見到小太監進來轉達孟旭的話,段琮挑眉:“承軒,你這是準備削他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