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駛村落之中,封瓷正看見一羣男人在雨里拉扯不停。
還聽見其中一個男人正大喊着:“我要去找我娘!”
封瓷心裡咯噔一聲,剛想應上一句,背後的車簾已經被拉開來,顧茗煙上服未乾,此時又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跡,對着那羣男人揚揚手:“我在山裡救了個阿婆!”
那些男人們正喧鬧的很,倒是沒聽見,顧茗煙也不管不顧,在封瓷的眼前直接跳下馬車,踉蹌了幾步才穩住形跑過去,將外圍的兩個男人都給推開,又大喊了一聲:“我方才在山裡救了個阿婆!骨頭斷了還被毒蛇咬了一口,現在你們趕緊找個乾爽的屋子將擡進去,我好給上藥祛毒!”
幾個男人都微微一愣,旋即手忙腳的跑到馬車旁邊來。
而那個喊着娘的男人則拄着拐杖,一隻眼睛毫無神采,跌跌撞撞的要往喧鬧的人羣那邊走,顧茗煙眼神不好,但也看見他腳上一片紅,趕緊將人拽回到一旁的屋檐下,把人給推到地上,拐杖扔到一旁。
旁邊打傘的婦人們驚呼出聲,男人們正小心的將阿婆從馬車裡擡出來。
顧茗煙則是掏了刀直接將他的給拉開來,一隻手肘抵着他的肩膀,另一隻着他還完好的,沉聲道:“別,除非這條你不想要了。”
如此說着,男人正愣神着,裡便被塞進塊帕子。
上的傷口如同火燒一樣疼痛,他青筋突起,顧茗煙也咬着牙抵着他的肩膀,邊一隻手用酒清洗過傷口,聞着那草藥都有子怪味,儼然是沒有將前幾日的藥換下來,只包着,其下的約有些腐爛。
封瓷匆匆過來時,正聽見顧茗煙開口喊着:“把他摁住了。”
趕緊湊上前去將人摁住,接下來封瓷便看着顧茗煙將那些腐都給剔下來,而這男人儼然也已經沒了半條命,頹然的靠着不,滿粘膩着的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
解決了這一切,才抓了塊幹些的布來將他的傷口包好,看封瓷:“瞧瞧這附近有沒有藥鋪子,就說要止的藥。”
“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封瓷皺眉,一把拽住:“你也不怕自己染了風寒。”
“染了風寒還能治,他要是再傷口染的話,這條可就沒了。”顧茗煙掙開的手,從男人的上爬下來,將那帕子出來扔到一旁,拽着封瓷:“你不讓我一個人的話,我陪着你去。”
封瓷本還想勸阻,可顧茗煙已經拽着往雨里走。
等到一衆男人將阿婆送到藥堂回來的時候,顧茗煙正捧着厚厚的細布將他上的傷口理好,而封瓷則正幫拭着頭髮,小聲勸去客棧里清洗一番,可顧茗煙怎麼也不接茬,執拗的讓封瓷有些不耐。
“姑娘,多謝你救了老婆子。”有個男人趕緊衝上來,接過顧茗煙手裡的活計,邊道:“這天冷,姑娘們還是去旁的客棧里落落腳,老闆娘謝謝你救了條命,可不會要你們房錢的。”
封瓷趁此機會趕緊拽住顧茗煙,邊走還邊說道:“傷口切記不能再水了,一日換三次藥,一定要換!”
男人們面面相覷的聽着,顧茗煙眨了眨眼睛,還是被封瓷一路拖到不遠的客棧里,老闆娘和老闆趕緊吩咐着人上了茶,還沒說幾句謝的話,就聽顧茗煙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封瓷趕緊將人拽上樓:“老闆娘,取套乾淨的裳來。”
老闆娘只覺得眼前一晃,白花花的銀子就落在了掌心裡,一旁的老闆趕緊着人去拿套最好的裳來,這邊的店小二也趕緊湊過去,小聲道:“老闆娘,這姑娘方才的作可狠了,你是沒看見……”
“個沒眼力見兒的!”老闆娘用那算盤拍了一把店小二的肩膀,怒聲呵斥:“有這閒工夫快讓後面多燒點兒水,給這位姑娘暖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