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還是要帶着段承軒去一趟三皇子府邸,倒是寧願不去。
顧茗煙垂下腦袋了眼角:“不必。”
段承軒揚起角,擡手將從椅子上抱起來,揮開那些筆墨紙硯後將放到桌沿上坐着,兩隻手都撐在的側。
顧茗煙一隻手抵着他的肩膀,眼睛微微眯起:“你又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只是今日大雨出門不易。”段承軒傾吻了吻那冰涼的脣瓣,在掙扎的時候亦不過是粘膩上的頸窩,高的鼻樑都埋在那些的髮里,淡淡的藥香味如此悉,靠在的頸間,忍不住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但無論真假,我都定會護你們周全。”
顧茗煙的子又僵了幾分,面慘白着:“哪怕其中有一個臥底亦無妨?”
“無妨,因爲本王的煙兒總是知曉輕重緩急,縱然平日任妄爲不顧命,可從未真正做過自私之事。”段承軒說到這裡忍不住發笑:“但本王倒更喜歡任的模樣,待到雨盡,我便陪你走上一趟。”
“你也會如對我這般對待嗎?”顧茗煙也稍稍傾下子,擡手挲過段承軒的下,沉聲道:“有你這樣的人着,我更希我只是個冒牌貨。”
段承軒心底稍稍一驚,眼前的子卻已經往後稍稍仰了過去,幾乎靠在窗邊:“你本就不了解。”
說完這些,顧茗煙只是攀着桌子從窗戶爬了出去,被護衛捉到後亦不過是低聲開口說只想隨便找個地方住,段承軒滿頭霧水的讓人去打點旁邊的側院。
段承鈺找准了這個機會上前來:“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如今,我也說不清了。”段承軒頭疼的了額角,兩個顧茗煙上的藥味一模一樣,平日裡的行爲舉也大多相似,可在今日之事上,兩個顧茗煙做出來的選擇看似都符合本理。
可越是如此,他便越看不清真正的究竟是誰。
正回過頭去,卻看見段承鈺鄙夷的看着他:“三哥的提議倒是不錯。”
“你覺得本王如此隨便嗎?”段承軒額角青筋突突,只恨不得將這侄兒給好好教訓一番才是。
“可在顧茗煙之前,你不也還有兩房妻室嗎?”段承鈺不着痕跡的後退了兩步,擡手擋住自己的臉:“你自己都說顧茗煙深明大義,又不是讓你真的跟人家……哎呀!”
段承軒一腳踹在他的上,卻只是沉着一張臉,沉默不語。
大概所有人都會認爲顧茗煙一直都如此的深明大義。
想及此,他快步走向側院,丫鬟們方才將多餘的東西整理出來,而房間裡的顧茗煙正將一些藥丸塞進裡,聽見了腳步聲回過頭去,又慌忙的將瓶子收起來,僵着看他。
段承軒走上前去:“在吃什麼藥?”
“沒什麼。”顧茗煙將瓶子藏到服里,抱着往牀榻里了,頭也埋進膝蓋里。
坐到的牀沿,段承軒將聲音放了許多:“你怕我什麼?”
“你殺了青黛,從我走到那涼亭的時候就想起來了。”顧茗煙瑟着子,那雙灰白的眼睛像是在掃視他,但那些視野里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影子,低了聲音開口:“踏這裡的每一步,都在提醒我做錯了決定,我不該回來。”
腦子裡混混沌,大多都是別人強行塞進來的語句,告訴是誰,告訴該怎麼做,可的直覺總是矛盾。
想一直陪伴在段承軒的邊,可當想起一些事後,段承軒就變得面目可憎起來,他看似專心卻依舊可以爲了大局而去和其他人在一起,也可以因誤會殘忍的將人殺死。
這樣的一個人,爲什麼值得賠上命?
只要想不懂這個問題,就沒法確認自己究竟是真正的顧茗煙,還是一個被灌溉了這些可笑記憶的陌生人,可對於段承軒的信任,幾乎出自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