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些。”
領頭男人的聲音就響在腳下。
三輛板車上都被厚重的長布包裹着,細細瞧見還能看見些手腳,段承軒的瞳更深了些,邊的顧茗煙放在他上的手則是安的拍了拍,拉開他的手做了個口型:“什麼?”
段承軒用指尖點了點他的肩膀手臂和脖子,顧茗煙臉一變,就被段承軒徹底的拉進了懷裡,腳下的人零零散散的,都穿着家丁的灰長袍,最後一輛車後面還跟了四五個年紀輕輕的小子,正被人用繩子拽着。
“你們以後要是不好好幹活,就了料!”
牽着他們的人惡狠狠的開了口,前面推車的人都鬨笑起來:“這料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可小心着些。”
幾個小子面慘白的跟着他們走。
不過一會兒,一隊人馬就漸行漸遠,顧茗煙面沉如水,等到段承軒帶着朝着馬匹折返回去時才開口道:“用人的做養料,這羣人真的是……”
“沒想到他們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也敢如此膽大妄爲,反倒是這外面的路四通八達,他們就算種了些什麼也會及時發現才是。”段承軒將拉到背上,同樣是目沉。
他再怎麼暴戾也沒有隨隨便便殺人當養料的嗜好。
背上的顧茗煙沉思良久,才開口道:“如果只是在外面養好,等到長出苗了再帶回去呢?”
“這樣做可以嗎?”段承軒皺眉。
“自然可以,那山莊的地勢太過冷,有部分藥材定然是長不起來的,但要是拿了長出來的苗帶回去倒是可以存活,而且大多數草藥沒長的時候,別人都只當他們是雜草,自然也不會惹人注目。”顧茗煙認真的點點頭,拍拍他:“今日還是不去葬崗了吧。”
“時辰也不早了。”段承軒點點頭。
若是此時再去一趟葬崗,運氣不好同人撞上了也不是沒有可能,更何況手裡已經有了些證據,該回去好好探尋這究竟是什麼草的種子才是。
等到重新爬上馬背,段承軒才開口道:“之前在東方府里下毒的小子可能知道些什麼。”
“你認爲落水關的死人和這裡的死人有關係?”顧茗煙疑:“可這兩個地方天差地別。”
“這次你倒是想歪了。”段承軒輕輕一拍的腦袋,將拉着靠近懷裡,復而開口道:“死人的原因不一定一樣,但那小子信誓旦旦的說東方氏草菅人命,肯定是有原因的。”
顧茗煙了腦袋,這才反應過來:“要不就是東方氏在落水關,要不然就是這小子發現了那山莊和東方氏的什麼事?”
笑着點點頭,段承軒一隻手將攏在懷裡,策馬而行:“不僅如此,若如你所說東方大人知曉他下毒之事還如此縱容,要不就是賣我這個未來皇帝的人讓我知道些什麼,要不就是另有所圖?”
“東方氏還有什麼所圖?”顧茗煙愈發的搞不明白。
如今東方氏已經了皇后,更是一家獨大,權勢地位應有盡有,此時冒險本不值得,之前懷疑是東方氏想藉口殺了誰,可後來發現並未有人出事,反而讓不人同東方氏敬而遠之,生怕沾染上這等毒引來無妄之災。
“比如,他們還效忠於皇兄,放出這個小子給我置,是爲了讓我故意着手去調查這山莊和葬崗的事。”段承軒低了些聲音。
“若是如此,我們再去葬崗可能就是踏陷阱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皇兄故意讓我發現這些事,然後去幫他解決什麼麻煩。”段承軒此時也拿不准。
懷裡的顧茗煙則是抱着懷裡的披風沉思良久,待到城門便在不遠時,才低聲開口道:“但無論如何,如今事並無進展,你也只能賭上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