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仁心……”
段琮將這四個字留於脣間，只是靜靜的注視着冰棺中的子。
厚重的冰棺近乎明，可段琮卻也看不清其間子的容貌，心裡卻記得鼻尖稍彎，脣較薄，縱然俗話總說薄脣之人也寡，可印象里的子卻總是活潑人，有着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可此時那雙眼睛緊緊閉着。
段琮的指尖小心的放在冰棺之上，徹骨的寒意順着指尖爬上脊背，而他則是低低的開口道：“世上大夫千萬，有這仁心之人又有幾何？”
“若是朕親手殺了顧茗煙，你又會因生氣而醒來怪朕嗎？”
對着這冰冷的冰棺喃喃自語，大殿之外的宮們來來往往，卻始終一言不發。
不知坐了多久，段琮才了已然僵的手臂，站起來將這冷的手臂給藏於寬大的袖口之下，臨走時彎看着冰棺中子的容：“若有機會，朕定當彌補當年的過失。”
說罷，段琮踏出這偌大的宮殿，等候已久的黃公公已然開口道：“皇上，靈兒公主已然送往靖王府，您……”
“他們總歸是要知曉當年的真相。”段琮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走向書房。
多日雨即將消失，天空之中厚重的雲朵也都紛紛消失於天邊。
傍晚時分，難得能見到夕西下的景，皇宮外的馬車緩緩駛向靖王府中，若是細細從那飛揚的車簾之中看去，還能看見那馬車之中一模一樣的兩個子。
一二早已在大門前等候多時，可等到兩個一模一樣的子從馬車上下來之時，兩人還是吃驚不小。
靈兒公主本是天盲，可這其中一人眼睛明亮卻瘋瘋癲癲不知事，另一個子端莊賢淑可眼底卻是毫無神采，本該是輕易辨認誰是真的那個，可自從知曉兩人是一同養大，就連段承軒也說不準究竟誰才是真的那個。
天盲的子拉着瘋瘋癲癲的子，低了聲音：“你們我靈兒便是，唯有一聲敏兒才會答應。”
果不其然，聽見敏兒二字，那瘋瘋癲癲的子倒是安靜的盯着靈兒。
靈兒只是將的手稍稍拉緊了些，輕笑道：“了這門，便不可造次，不然其主子只怕是要將你一刀砍了的。”
“曉得的，刀嘛。”敏兒學着那路邊乞丐的腔調開了口，里氣。
靈兒只是笑笑，牽着已然乖巧的敏兒往裡走。
一和二對視了一眼，爲何這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毫沒有排斥？
在書房之中等候多時，待看見迎面走來的兩個子時，段承軒也有些恍惚不定，想着當年的小姑娘若是長大了，便該是這般擁有姣好的容，將將起，便聽見靈兒先將二人介紹了一番，隨後才無奈道：“我本以爲這世上是無人能待在皇叔邊，如今得見那皇叔同顧茗煙了天造地設的一對，靈兒甚是欣喜。”
子眼裡無神，可說話之時卻更像是個老者。
這同段承軒心中所想截然不同，輕咳了兩聲；“你同這敏兒。”
“敏兒亦是公主，乃是我的胞妹。”靈兒覺到敏兒躲到自己的後，亦是溫的拍了拍的手背，低聲道：“敏兒天生癡癡傻傻，行走坐臥皆是模仿他人，有些奇怪，還請皇叔莫要在意。”
這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段承軒走上前一步，細細瞧着二人：“你們並非是有一人是擬造的嗎？”
“自是不同，是一個顧茗煙養起來都費事，遑論一國公主的替。”靈兒掩輕笑，舉手投足之間儘是皇家的貴氣，可若是細細瞧着，倒是能看見手腕上若若現的傷痕，就連脖頸都有些還未痊癒的傷痕。
反之，敏兒上卻幾乎看不見任何的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