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坐書房中,段承瑞早已在此恭候多時。
他已然多時並未出現在衆人的目之中,朝中的大臣都記得籠絡那被皇帝寵上天的靖王,亦或是同靖王好的宗平王,不過寥寥數人可還記得他這個三皇子也是文韜武略,且不居功自傲,擔心着他何時會反撲而上。
時至今日,還記得他的人更。
黃公公小心的送了些早日的茶點來,放到段承瑞的手邊:“皇上還在更,殿下吃些東西墊墊肚子吧。”
“多謝黃公公。”段承瑞皮笑不笑的道了謝,也不過是草草喝了兩口茶,問:“父皇今日祕召我宮,所爲何事?”
“殿下耳目衆多,老奴不宜多說。”黃公公訕笑兩聲便退了下去。
到門外時卻多輕蔑的瞧了一眼那書房的門邊,在他看來,三皇子的氣數已盡,他不如等着機會來拉攏靖王殿下才是。
段琮遲遲而來,踏書房中便看見段承瑞,挑眉揮手示意他不必起行禮,道:“朕今日你過來,不過是因爲山莊之事。”
“兒臣昨晚便已知曉,只是那羣山匪去的太不是機會,不然那些黃金也不至於落皇叔之手。”段承瑞躬行禮,始終並未敢擡頭。
段琮拂袖坐下,目打量着他這最優秀的兒子,把弄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問道:“你便不怕朕將你當做棄子。”
“與父皇爲敵才是不合算。”段承瑞虔誠開口,字裡行間都聽不出來任何逆反之心來。
眼睛微微眯起,段琮重新審視過這個兒子,反倒是揚了揚角,道:“靖王如今功高震主,朕怕他有逆反之心,恰巧你六弟不爭氣的聽信讒言,如今朕只能將兵權由你的手中。”
兵權!
段承瑞心底一驚,面上卻是波瀾不驚的起,搖頭:“兒臣至多會出謀劃策,這兵權是萬萬要不得的。”
“朕可喜歡誠實的皇子。”段琮拇指上的翠玉扳指被放到了桌案之上。
段承瑞對此只能尷尬的沉默以對,只待到段琮已經擬好聖旨由黃公公後,他才看了一眼書房緊閉的大門,問段琮:“父皇,天火究竟何時才會落下?”
段琮從那翠玉扳指上挪開了目,這次才徹徹底底的看向了他:“待到天上被燒得乾乾淨淨,便到這土地了。”
段承瑞蹙眉,而段琮卻揚了揚角,道:“朕要理公文了。”
“兒臣告退。”段承瑞躬倒退至書房外,卻看見段琮角的一抹淺笑,不經意間便消失無蹤,只留下緊閉的大門。
不知從何時開始,書房在無人時便大門緊鎖。
就連宮太監都甚隨伺候。
段承瑞幾乎對段琮的行蹤無從下手,仿若整個皇宮都被籠罩於黑暗之中,讓人難以窺探其真面目。
……
馬車緩緩駛天炎城中,顧茗煙拍拍段承軒的脊背:“便將們二人放在我的府中療養,自是不會有所虧待的。”
“本王不在,只怕你連睡覺都省了。”段承軒囑咐了靈兒幾句,多是讓靈兒看着早些睡,亦或是白日勿要多吃糕點之類,靈兒都一一記下,臨走之時才將那包餞拿出來,遞了一塊給段承軒:“皇叔。”
段承軒一眼便瞧見這餞袋子是顧茗煙平日吃的那款,接了餞的腦袋:“府中隨意些。”
說罷,段承軒已經策馬而去。
顧茗煙牽着靈兒了府,吩咐着人將那些帶回來的東西都放置在無人別院之中,看了一眼清晨時分的天破曉,只怕段承軒回府匆匆換了裳便要去上朝。
而之前打開機關的位置應當也不再有毒,自當要帶人去看看其下究竟有沒有東西,便理所當然的將靈兒給了鬼魅,囑咐道:“可得好好照顧,還能讓莫三給聊聊江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