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於人,徒傷己。
顧茗煙視野模糊不清的看着地上的一灘,口一一的發疼。
段承軒扶着的肩,怒目而視張良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哪怕是急火攻心也不該……”
“王爺莫急!”張良山惱怒的打斷了段承軒的話,驚得背後得知消息匆匆前來的段承鈺都迎上去將張良山往後拉了一些,卻聽張良山怒聲道:“這些不過都是淤,這些日子好好調養一段日子便是!王爺可否冷靜些!”
任誰熬夜一宿被起來教訓一頓,都該是這火脾氣。
顧茗煙又嘔出兩口沫子來,指尖攥住段承軒的手臂,忍不住道:“別急。”
口劇烈起伏,段承軒黑的襟都被浸溼,只瞧見顧茗煙這幅模樣便足以令他慌了心神,此時只能幫順背:“可要躺下?”
顧茗煙連忙擺手,胃裡一陣翻騰,只怕是沒完沒了。
張良山則頂着雨要去一趟濟世堂,同賀老先生商量一番,段承鈺帶着齊離了屋子,不聽裡面的咳嗽聲,只從山那兒將今日發生之事聽了個清楚,段承鈺更氣:“父皇如今不許我們宮!原來是爲了殺六弟!”
齊拉住他的胳膊,知曉他近日爲了雁江使臣的事忙的焦頭爛額,只好聲道:“六皇子已死,與其如今氣勢洶洶的前去討個說法,倒不如解決此事。”
兩人對視了一眼,吩咐山好好照顧顧茗煙便匆匆離開。
離了瞿府,還未走出一條街,便看見月清撐一把紙傘立於街市正中,將他們攔下後轉達了句話:“三皇子殿下特意讓我過來傳話。”
齊將暴躁不堪的段承鈺摁在馬車裡,自己拉了車簾問:“何話?”
“皇上不許的事,便不要做。”月清眼底閃過一,隨後便頷首退到一旁,將這寬闊的道路給讓了出來。
齊回到馬車之中,倒也清明在六皇子宮之前,便是在百味樓里見過三皇子的。
卻沒想到,他們還未上門討個說法,反倒是三皇子自己開了口。
這三皇子,又是打的什麼心思?
“既是如此,我們還是折返回去吧。”段承鈺沉聲開口。
齊不解:“你便相信三皇子的話?”
“不是相信,而是三哥害死六弟並無益。”段承鈺鄭重其事的搖頭,人做事總歸是有個目的,六弟一沒威脅三哥的地位,二沒奪人所,並無利益衝突,又何須做此事。
更何況月清雨中攔車,更像是提醒。
帶人折返回去後,顧茗煙已然將淤吐的乾乾淨淨,沉沉睡去,段承軒換了裳坐在牀沿,將冰涼的手放手心裡緊緊攥住,聽見段承鈺和齊的話,他不過是冷臉:“不論他究竟是何意思,如今皇兄的所作所爲已然不合常理,你且好好理使臣之事。”
段承鈺只好嘆了一口氣,看牀榻之上的顧茗煙:“你是不知,如今顧誠還在我的手裡,求死數次未果,若是爾丹使臣也要上來找麻煩,我恐怕只能將顧誠給推出去……”
“寫信去問。”段承軒橫了他一眼。
段承鈺趕緊小心的後退了一步,這才想起來段承軒一直未將此事告訴顧茗煙,而且當時顧茗煙的意思也是要將顧誠給雲綰理,他當真是說錯了話。
小心的看着牀榻上的子還睡着,他才心虛的雙手合十:“斷沒有下次了。”
說罷便匆匆離開,齊將一個小木盒放到段承軒的手邊,裡面還放着不的銀票:“便當是我對你們二人的祝福,無論明日生死。”
看着那盒子裡些許銀票,段承軒同齊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一緊張。
正如今日的六皇子那般。
興許來日便是他們其中一人殞命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