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
“砰——”
接連兩聲在耳畔響起,顧茗煙還未反應過來,只見雲棲已然被桑寧死死的摁在桌案上,而就在的手邊,赫然着一簪子,刺桌案之中還在輕輕搖晃。
可見雲棲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上的布帶緩緩垂落,出雲棲那張同顧茗煙有幾分相像的臉來。
四目相對,顧茗煙慌張起,擡手上自己的面頰不免覺得不可思議。
桑寧死死摁住的肩膀,看顧茗煙:“殿下可有傷到哪裡?”
“無事。”顧茗煙搖搖頭,任由宮上前來稍稍抵住的脊背。
雲棲雙目赤紅,死死咬緊牙着被桑寧重新扔回到角落裡,兩個丫鬟各自拽着手中的鎖鏈,幾乎將整個人都固定在牆壁和地面的角落之中,而那簪子也被桑寧拿起來遞給邊的宮,看雲棲:“你究竟想做什麼?可是你如今的保命符。”
多看了一眼桑寧,顧茗煙才發現桑寧也是方才知曉這些事,便安靜的抱着手臂聽一個答案。
卻見雲棲臉上的表扭曲了幾分,那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顧茗煙的面頰,低聲道:“那張同我有幾分相似的臉,便是我的催命符!”
“我與你雖都是雲氏子,可我們之間應當並非親。”顧茗煙皺眉。
“正因你我並非親,生得這有五分相似的面容,才讓我落得日日掩面的下場!”雲棲憤憤的掙紮起來,手腕都被沉重的鐐銬磨破皮,可卻渾然不知,朗笑道:“如今有你出現,他便愈發的不願留我了!”
“他?”顧茗煙微微愣神。
正在此時,門扉打開,明黃龍袍加的段琮慢步踏了進來。
衆人跪地行禮,顧茗煙只是直了脊背,重新走回到桌案之前,細細想來當日第一次去往獵場之上,皇帝亦是多看了幾眼,當時以爲皇帝求得不過是手裡的祕方,如今想來,只怕從那時起,皇帝便看不上自己了。
面容相似,總是勾起幾分回憶。
皇帝的目淡漠的掃視過顧茗煙,更像是在看一個長不大的任孩子,可落在雲棲上的目,便是一片冰涼,厲道:“若是死了,你這條命朕亦不會留。”
“若是死了,接近長生不老的便只有我一人!”雲棲一見到他,當即眉開眼笑的開了口,毫不顧忌自己此時狼狽的坐在角落裡,被摁過的脊背還生生作痛。
段琮沉默不語。
“甚至長的還不如我呢,你爲何對如此寵?”雲棲當即話鋒一轉,頗爲委屈。
這話聽起來頗爲奇怪。
顧茗煙亦是眉頭一挑,看:“我同皇帝並無干係,若是細細說來,他當是我兄長。”
段承軒總歸是要他一聲皇兄,顧茗煙也早將此事認下來,說來並無半分不妥。
可聽在段琮的耳里,卻是掀起小小的波瀾,他輕咳了一聲,面染怒氣:“可笑至極,你同承軒名不正言不順,如今又同朕勢如水火,你還真的敢朕一聲兄長?”
話音落下,顧茗煙臉上淡然的神也變得冷,拍案而起:“自當如此,我既同你賭了,你也未再追尋太后之事,我自當也不會失約。”
“若是段承軒弒兄殺母,你該如何?”段琮目一凜。
“那我便陪你和太后去黃泉路上走這一遭,便讓他段承軒獨守空墓了卻殘生。”顧茗煙說到此,更是一掌重重的落在桌案之上,道:“你今日過來不過是爲了催促玉珺之藥,如今我也提出我的條件來。”
“你可有談條件的資格?”段琮冷冷一笑。
黑暗中的侍衛們皆上前一步,寒無數。
被困於此,大多人會爲了保命而讓步。
可顧茗煙只覺到心臟傳來的陣痛,以及嚨中那幾乎抑不住的一口淤,深吸了一口氣:“那你便讓玉珺永遠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