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以爲世上只有你一人有解藥嗎!玉芝知道當時發生的一切,只要朕找到……”
“自當知曉我死而復生時用的是什麼,可又怎知我曾種下鐵鈴鐺之毒,後又飲了數種毒藥乃至被下了蠱,一樁樁一件件,就連段承軒都不能說知曉,皇上又是何來的信心!”顧茗煙毫無懼意的繞過桌案,徑直的走到段琮的面前。
無數寒皆落在的肩上、抵着的脖頸。
可只是緊了抖的拳頭,直了脊背擡起下來看他:“我敢篤定,世上能救下玉珺之人,唯我一人。”
狂!
段琮看着這要矮上自己許多的子,眼裡浮現的卻是當年段承軒十幾歲時的願,那時的段承軒亦是這般不怕死的衝到他的面前來,字字句句的說他要去打仗,將敵軍殺個片甲不留。
有本錢,亦不懼死。
這般的人,世上亦無鎖鏈能栓得住。
“朕隨時都可殺了你。”段琮強住心裡的怒氣,擡手攥緊了的下,乃至青紫。
“大可一試。”顧茗煙倨傲的不肯松。
角落裡的雲棲只是靜靜的看着這一切,只等到段琮總算鬆開了手,顧茗煙的下更是作痛,卻好歹換來了簡單的一句:“什麼條件?”
“來日三皇子登基,靖王宗平王歸封地,我若死,歸還爾丹下葬,我若生,許我一世滄瀾來去自如。”
沉默良久,段琮才看:“我要醒來。”
“自當竭盡全力。”
說罷,段琮頭也不回的離開。
唯有顧茗煙頹然落座於椅子上,未等到宮上來汗,反倒是吐出一口來。
染紅了桌案之上的白紙黑字,亦染紅了那雙琥珀的眼。
醉雪者,無一長壽。
宮慌的迎上前來要爲拭角,卻不過被自己擡手抹了去,盈盈一笑:“生死有命,且將這桌案整理好吧。”
那小宮只好匆匆整理起桌案,顧茗煙則是繞了屏風換服。
端詳着銅鏡中的自己,至今也未能弄清醉雪的藥,指尖上嚨,低低咳嗽了幾聲,偏的裡還未吐出的卻還是甜膩的味道。
當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