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神略微和緩了些,只是依舊懷着一分懷疑問道:“你有幾分把握能夠回來?”
國師躬,道:“微臣有十足的把握,若三月後貴不回來,微臣願獻上項上人頭!”
皇帝這才鬆弛了神,收斂方才的怒氣,穩重而嚴肅地道:“有國師此言,朕便安心了!”
國師含笑道:“本就是皇上多慮了。對了,微臣又煉了幾枚丹藥,獻給皇上!”他取出一個朱紅的盒子,緩緩打開,裡面靜靜地躺在幾枚紅的藥丸,竟窗外的進來的一,竟有幾分流溢彩的。
國師呈上給皇帝,皇帝頜首,微微一笑,從中挑選了一粒給國師,“卿辛苦了,這一顆賜給卿!”
國師道謝,拱手接過,“謝皇上賞賜!”他擡頭,當着皇帝面,服下了這顆丹藥。
皇帝盡斂臉上的鋒芒,含笑道:“嗯,這些丹藥朕吃了果真讓朕力充沛,你且繼續煉着,需要什麼名貴的藥材,直接問藥房支取,無需過問朕!你煉丹有功,要什麼賞賜儘管說。”
國師謙恭地道:“微臣但願吾皇能龍安康,千秋康健,便是微臣畢生所求!”
皇帝聽了他的話,心滿意足地道:“嗯,朕知道你的忠心,放心,朕不會虧待你的。”他眯起雙眼,低聲音問道:“九王那邊,可有什麼靜?”
國師輕聲回答:“回皇上,九王已經抱病幾日,看樣子,應該是應劫了,若他命,能過去,若不濟,大概就是這個月的事了。”
皇帝聽了,神微怔,隨即嘆氣,“朕可憐的九弟啊!”語氣不無憐憫。當年,他奪位害死先帝,也曾經這樣嘆息過,那憐憫和惋惜,到底比不上權力。他一直認爲自己是個重的人,所作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他重,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憐憫和疼痛。事實上,最近發生的事,雖然一直都順如他意,他卻不見得開心。他覺得,若他無無義,不會因爲這些事難過。恰恰是他重,才會顯得如此爲難。
國師道:“皇上不必傷懷,一切合該是九王命中的造化!”
皇帝嘆息一聲,“朕要對他好些,朕這位弟弟,從小就懂事,朕也十分疼他,可如今,竟也留不住他了。”
國師安道:“皇上,若九王命,還是能撐過去的,不必太傷!”
皇帝嗯了一聲,“得了,你下去吧!”
國師躬告退的瞬間,見皇帝把丹藥放口中,他角揚起一抹冷笑,隨即神一斂,離開了書房。
人心便是如此,你謀算旁人的同時,旁人也會謀算你,皇權的爭奪從來都是殘忍腥的。
這日早朝,宋雲謙告假沒上朝。宋雲罡有些擔心宋雲謙的況,故這日下朝之後,來到寧安王府,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陳雨竹的兄長陳元慶將軍。
陳雨竹急忙出來相迎,如今是王府的當家主母,雖然宋雲謙對不算十分的好,但是也不至於排斥,偶爾還能說上幾句話,這在陳雨竹看來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所以這日兄長來到,臉上揚起的是幸福的笑意。
“王爺在書房裡,皇兄與哥哥請稍候,我命人去請!”稱呼宋雲罡爲皇兄,渾然把自己當作了宋雲謙的妻子,而事實上,也確實是宋雲謙的妻子。
只是宋雲罡在聽到這一聲皇兄的時候,心裡想起的卻是那被他殺害的溫意,心頭,頓時被一陣痛楚籠住。
宋雲謙很快就出來了,他穿一襲白,面容略有些蒼白,眼底有淤黑,自從知道溫意的消息之後,他就一直睡不好。
他看到宋雲罡,眸陡然迸發出一抹恨意,只是隨即消逝,他明白,無論是宋雲罡還是自己,都是父皇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尤其聽到朗月之後說宋雲罡知道真相後曾想自盡,可見他的痛苦不會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