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宋雲謙帶着陳雨竹宮謝恩。
皇帝在正殿設宴,鎮遠王爺宋雲罡也帶着一家宮陪同。
作陪的還有皇后,凌貴妃,容妃和勤妃,當然,還有九王與國師。溫意本沒打算出席,這一次雖說是宋雲謙宮謝恩,但事實上皇帝打什麼主意,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晚,只要或者宋雲謙出任何一不尋常的神,皇帝都會挑事降罪。
而分別了三個多月,自問絕對做不到臉如常。尤其,他邊帶着陳雨竹,那和楊特別像的子。
而,相信他也做不到心無旁騖,因爲,現在盯着所謂皇貴妃的頭銜,雖然還沒正式行冊封禮,可底下的人都這樣喊了。
但是,皇帝卻不容許不出席,早早就命人通知了,並且送來一件薄如蟬翼的緞宮,一套皇貴妃禮制八寶金朝寶冠,言下之意,是要好生打扮。
在謝嵐殿看着那一堆珠寶華服,心裡生出無端的厭煩,外頭初夏的夕如此綿長,宮殿裡的日子,從早上到夜晚,都沒有盼頭,只這麼行走地活着。而所學的醫,毫無用,如今的,就是一個廢人了。
要逃離這個皇宮,對現在的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沒有選擇逃避,是因爲心裡還有牽掛。必須做到對宋雲謙視若無睹,讓皇帝相信他們之間再無私,到時候即便離開,皇帝也不會再降罪於宋雲謙。
和宋雲謙的,在皇帝看來,是原罪。而他執意要自己宮,只怕,也是想用自己來牽引宋雲謙。至,有在宮裡的一天,宋雲謙也不敢輕舉妄。
多矛盾的人啊!他既不希宋雲謙跟自己藕斷連,卻又要讓他們互相牽制。溫意心底悄然嘆氣,把華服推在一旁,對宮青藍道:“換一件吧,我不想穿這件。”
青藍擔憂地道:“只是,此乃皇上命人送來的,皇貴妃若是不穿,只怕皇上降罪!”
溫意淡淡地道:“若在這皇宮裡,我連穿什麼服的自主權都沒有,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照辦吧,有什麼事我擔着!”
青藍只得照辦,在櫃找了一件往日穿的青緞子,溫意自己取過裳進了屏風後面換上,然後取一碧玉簪子簪上頭髮。之前的簪子已經丟失,這一,是自己在集市里買的,三十文錢。
青藍瞧着,道:“皇貴妃這樣會不會太過簡單了?”
這後宮,哪位嬪妃不是穿得高貴奢華?畢竟后妃面聖的機會不是常常都有,能和皇上用餐,都定必使盡渾解數,裝扮得貌若天仙。這位主子,還真是異類。只是這樣也好,畢竟後宮爭寵的日子綿長無盡,能爭到什麼時候?爭寵用的手段,往往要犧牲們這些邊伺候的人,若與世無爭,倒也有安生日子過。
皇后穿了皇后禮制的袍,高貴大方典雅非凡。溫意遠遠看去,自矜地坐在皇帝邊,神看不出任何異樣,雙手叉放在膝蓋上,角含着溫婉的笑意。
這也是溫意宮後,第一次見皇后。沒臉見皇后,因爲很清楚之前皇后被甚至差點被廢,都是因爲。而皇后,是最敬重的人,縱然現在皇后依舊是皇后,可想必在心裡,已經狼藉一片。過那樣屈辱的子,如今坐在那寡薄意的男子邊,卻沒有流出一的怨恨,還是那樣的端莊大方,換做是自己,是絕對做不出的。
皇后邊,依次是凌貴妃容妃和勤妃,九王則坐在勤妃旁邊,緊挨着的是國師。
宋雲謙夫婦還沒到,鎮遠王爺夫婦以及安然則安坐在九王對面,他旁邊空出兩個位子,想來,是給宋雲謙夫婦的。
皇帝擡頭看着溫意,眉頭蹙起,仿佛對的着裝不是很滿意,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地招呼,“來了?過來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