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向容妃使了個眼,容妃會意,起抱起安然,對皇帝道:“皇上,那今夜是否去臣妾宮裡?您讓安然留在宮裡,第一夜肯定哭鬧的,您這位皇祖父可不能不管不顧!”
皇帝還沒說話,皇后便笑着說了,“容妃,這你可是放一千個心,皇上這般疼安然,豈會捨得安然哭鬧?是不是啊皇上?”側頭含笑瞧着皇帝。
皇帝今夜的目的已經達到,心十分愉悅,聽了容妃和皇后的話,也沒有異議,揚起一抹淺笑道:“行,朕今夜便陪着咱們安然。”
小德子連忙喊一聲:“擺駕初殿!”
容妃開心地抱着安然跟着皇帝走了。衆人起相送,凌貴妃與勤妃也起離席,這場戲中,們兩人只是旁觀者,並未能瞧出些什麼來,只以爲是一場簡單的家宴。
宋雲謙等衆人一走,眸便落在溫意臉上,溫意也瞧着他,四目相對,無語凝咽。
皇后見狀,對陳雨竹道:“雨竹,你隨本宮到昭殿,本宮有話要跟你說!”
陳雨竹連忙起,應道:“是!”
皇后對宋雲謙道:“你在這裡等着,莫要四走,免得一會雨竹找不到你。”
宋雲謙道:“兒臣與皇叔和皇兄再喝一杯,母后您去吧!”
皇后嗯了一聲,瞧着溫意,眸有些晦的哀求,溫意明白的意思,皇后是要平他此刻的不甘心和憤怒,帶着緒出征,很容易判斷錯誤,到時候莫說勝仗,他能否平安回來都未知。心底划過一苦楚。這個酷似自己母親的人,爲了宋雲謙,可謂是花盡了心思,不求他攀登巔峯,卻希他能安好無恙地活着,下半輩子喜樂安寧。
皇后與陳雨竹一走,宋雲謙便凝着溫意,急切地問道:“他有沒有爲難你?你在宮裡可過得開心?”
溫意凝視着他,燭輝映下,他的臉有各種複雜的緒,焦躁,不安,心痛,憐惜,不甘,種種,都深深淺淺地印在心底,輕聲道:“你放心,我有護住自己的辦法,你此番出征,一定要平安歸來!”
宋雲謙痛苦地道:“他此刻讓我與皇兄離京,你邊便再無依靠,一旦有事,誰能幫你?我放心不下,此去牽念甚重……”
溫意打斷他的話,道:“不必牽念我,我說過,我有自保的辦法,再說,你跟鎮遠王爺出征,還有九王在這裡,再不濟,還有皇后娘娘看着,放心吧,他如今視我爲貴,不會強迫於我,我也不過是虛擔了這皇貴妃的頭銜!”
宋雲謙憤怒地道:“正是這皇貴妃的頭銜,他憑什麼?”
溫意靜靜地道:“就憑他現在是皇帝,謙,你務必強大起來才能自保。他不僅僅是你父親,還是帝王,無論父親的份多麼慈,但一旦涉及到皇權,這份慈就會被覆蓋,你如果不夠強大,以後像今日這種事還會不斷地發生。”
宋雲謙有一個念頭早已經萌芽,如今聽溫意這麼說,這芽苗迅速地落地生並且枝葉繁茂,他冷然道:“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
九王一直聽着兩人說話,眸卻四顧盼,當他瞧見有一雙眸子在桂花樹後閃着寒,頓時站起來道:“好了,都散去吧,今夜喝得也差不多了!”
說着,他給宋雲謙打了個警示的眼。
宋雲謙立刻會意,他點點頭,與溫意換了一個眼神,千言萬語,盡在這眼神中。
今夜,溫意一夜無眠!
下半夜,便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漸漸地,雨聲漸漸清晰,滴滴答答變灑灑聲,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腦子裡翻來覆去想的是宋雲謙臨別的那一個無奈的眼。
千山一大早就宮了,溫意拿出一把匕首,給千山,道:“他今日出征,你去送送他,把這匕首給他,務必跟他說,一定要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