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闖進來的時候,溫意正坐在桌子旁邊看書。
一把冷冰冰的長劍倏然抵住的脖子,伴隨着一道狠的男聲響起,“你爲何見死不救?”
溫意擡起頭,面前的男子有着堅毅而冷凝的面容,眸子裡布滿悲傷和憤怒,憤怒如同燎原之火,源源不絕地噴向溫意。
千山衝進來,也用劍指着他,怒道:“放下劍!”
溫意道:“千山,你先出去!”
千山搖頭,“沒有人能夠用劍指着千山的主人,天皇老子也不能!”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在皇宮裡這樣直言無忌地說出,更顯得千山此時的決心。
來人正是陳元慶,他並不畏懼千山抵着他後背的劍,持劍的手微微一翻,劍幾乎要滲溫意的皮,他厲聲道:“我聽說你在粵州連死去的人都能救活,你有能力救雨竹,爲何卻見死不救?是不是因爲你存着私心,你以皇貴妃的份癡王爺,所以,你要我妹妹死?你是學醫之人,爲何心腸如此冷漠歹毒?”
溫意還沒出言辯解,千山便回以同樣的厲聲道:“我家主人已經盡全力救你妹妹,連僅有的唯一一粒解毒金丹都給了,自己撐不過來,你怪誰?只能怪福薄。”
陳元慶哪裡相信千山的話?他盯着溫意,冷冽地問道:“粵州一名子因與夫君吵架,上吊自盡,氣息都已經沒有了,家人已經準備後事,是不是你救回的?粵州一名富商,躺在病榻多年,看過無數大夫,病都沒有好轉,而你只用了一個晚上,就讓他下牀行走,是不是?一名中奇毒的武林男子,生命危在旦夕,你用了一個時辰,就爲他解了毒……這些人,況都比雨竹嚴重,你能救他們,爲何不能救雨竹?你若是盡心盡力,雨竹無法救治,我不怪你,但你存着私心,見死不救,這樣的人,我豈能容你?今日就算拼了我的命,也要爲雨竹報仇!”
他說的都是事實,想來,他也是因爲聽了這些事才宮找算賬的。那與夫君吵架的子,並未真正氣絕,只是休克了而已。至於那位富商,就沒有什麼大病,只是有些不舒服,就以爲自己很嚴重,每日躺在牀上,養尊優,每日進補品,導致偏高,輕微中風,用針灸爲他疏通脈,再恫嚇他若他今夜之內無法下地行走,命將難保,結果,這富商害怕之下,真的落地並且行走起來,此事經過富商的宣傳,自然爲佳話。至於那種了奇毒的男子,被仇家追殺,幾乎死在粵州地界,確實用了一個時辰就爲他解毒了,解毒的方法,是從當日諸葛明給的百毒經看到的。
他所說的,並非是救過的人當中最危險的,但是,也頗爲有代表。
溫意擡頭對千山道:“千山,你先出去,他這樣闖宮來,只怕早已經驚侍衛,你出去看着。”的聲音雖然很輕,卻帶着命令的口氣。
千山猶豫了一下,有些擔心地看着溫意。
溫意道:“放心,我沒事!”
千山收回劍,冷冷地對陳元慶道:“你敢傷害,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包括你陳家所有的人。”說罷,扭出去了。
溫意擡頭看着陳元慶,手撥開脖子邊上的劍,指着面前的凳子道:“陳將軍,坐下!”
陳元慶盯着眼前的子,靜靜地坐在那裡,臉上沒有一驚懼,更沒有一心虛,說話的時候,眼神沒有閃爍,那般的坦然。他收回劍,坐在對面,口氣依舊惡劣,“好,本將且聽聽你如何辯解!”
溫意淡淡地笑了,“我爲何要辯解?你好似搞錯了一點,且不論我有沒有能力救,原則上,我救是人,不是義務,所以,你沒有權利這樣用劍指着我。”
陳元慶的臉陡然冷冽起來,怒火重新漫上他的眸子,“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