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沉默了,良久才道:“師兄這樣爲難自己,可知道可兒心裡也難?師兄如今是可兒唯一的親人,也是此生最重要的人,可兒希師兄幸福!”
“傻姑娘,你此生最重要的人是你未來的夫婿。再說,師兄也不覺得苦,有一個可等可想的人,也是一種幸福!”宋雲謙語氣溫,但是口氣卻是十分堅決。
可兒怔怔地道:“師兄,天下不止一個子,比好的,多了去了,爲何要這般執着?”
“比好的興許很多,只是我的,只有一人!”
天空中似乎有些東西急速墜落,漆黑中只聽得撲哧響,宋雲謙面容陡然一凝,飛上前,落地之時,手中已經抓住一隻白的鴿子。
鴿子的腳用黑繩子綁着一張字條,宋雲謙解下字條,展開一看,臉陡然蒼白,可兒湊上去一瞧,只見字條上寫着一句話:皇上祕死溫大夫!
可兒見宋雲謙衝去馬棚,連忙拉着他,“師兄,不要去,有可能是計!”
宋雲謙甩開,翻上馬,語氣焦灼地道:“這是小德子的字跡,小德子不會欺騙本王!”
可兒拉着他,急道:“就算是真的,你趕回去也沒用,是皇上下旨要賜死姐姐,如今是皇貴妃,你以什麼份回去救他?到時候救不到他,你自己也無法置事外!”
宋雲謙眸冷冽,咬着牙道:“那麼,我便跟一塊死!”說罷,他揚鞭策馬,衝出了驛館大門。
可兒跺腳,急忙騎馬跟上,只是宋雲謙騎的乃是出征的寶馬,哪裡跟得上?追出去只看到道上揚起的塵埃,早就不見了宋雲謙的影蹤。
皇帝撤銷了足令,並且撤走了宮外監視的大部分侍衛,如今溫意出採薇宮已經自由了,每日去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太醫院,自從陳雨竹死後,幾乎翻遍了太醫院裡所有的醫書,過目不忘的本領讓掌握了很多中醫的知識,但是,還是無法查證陳雨竹的病因。
這夜,依舊在宮內看書,千山與宮早已經睡下,從不需要任何人陪夜,所以偌大的寢殿中,只有一人掌燈夜讀。
宮門陡然被沖開,燈火明滅掩映中,只看到一道影急速闖了進來,站起來,怔怔地瞧着宋雲謙。
宋雲謙在見到安然無恙地站在寢殿裡的那一刻,陡然明白,這一切,都是計!
宮外想起了雜的腳步聲,溫意急忙拉上門,旋拉着他,往殿後走去。
“怎麼回事?你不是離京南下了嗎?”溫意一邊走一邊問道。
宋雲謙把字條遞給,溫意只瞧一眼就明白了,皇帝到底是信不過他們,所以在他奉旨出京後用這樣的假消息騙他,若他不顧一切回來,則就證明他們之間是有私的。
而他,上當了。
那些侍衛,大概早已經在宮外埋伏了,只等着他來。而他一直都是聰明睿智的人,沒理由看不出這是計,若非心焦如焚,他不至於會喪失判斷能力。他到底是太過在乎,就算心中明知道是計,還是不顧一切地回來了。
門外林軍已經團團包圍了採薇宮,採薇宮宮門深鎖,他們也不闖,似乎在等人的一聲令下。
千山衝進來,見宋雲謙在此,也大概明白了一些,知道,正面對峙的時候到了。
宋雲謙從懷裡掏出一支短笛,吹奏起來,用內功送出十里遠。
溫意知道他的用意,對千山道:“放焰火!”
千山嗯了一聲,旋出去站在廊前,從懷裡掏出一支短竹模樣的東西,用手扭開,只聽得怦怦兩聲,一道飛龍衝上天空,照亮了半邊天。
此乃飛龍門緊急的召集令,但凡飛龍門的人,見到此令,便知道飛龍門主人有危險,務必前來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