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跺腳,淚水嘩啦啦地落下,又氣又怒地道:“怎地?你弄壞了我娘給我的,現在我說一句就不嗎?你娘就這麼矜貴?我娘就賤命是不是?活該被你這樣的貴公子糟踐是不是?”
呂寧蹙眉,“你這樣說不是欺負人嗎?在下並沒這樣的意思!”
“到底是誰欺負人?你一個堂堂大男人,闖我採薇宮先是欺負我家主人,然後欺負我,繼而欺負我娘,到底是誰在欺負人?你是不是瞧見我們採薇宮只有兩個弱子,奈何你不得,所以你就來欺負我們?合宮這麼多人,沒見你去罵誰,倒是來罵我家主人,我罵你幾句你就委屈了,就說我欺負人了,那你呢?你方才是怎麼罵我家主人的?你一個大男人都不住幾句罵,你想過我家主人一個弱子是否能承得住?方才若不是我來得快,我家主人就要死在你劍下了。你們這些大男人來欺負一個子,很榮是不是?你們那位司空大人尋死覓活地要我家主人不得安生,就是好人了?我家主人到底作了什麼,在你們眼中竟然就該死了?我跟你說,有我千山一天,你們誰都休要一毫,否則我飛龍門也不惜和整個朝廷對抗。到時候,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司空大人死落黃泉,如何跟先祖代,如何跟昭皇后代!”千山越罵越順口,最後竟把先祖與飛龍門第一代主人昭皇后搬出來了。
呂寧聽了千山的話,頓時後怕起來。確實皇貴妃如今是飛龍門的主人,若真再他劍下有什麼閃失,只怕整個飛龍門都會與朝廷爲敵,到時候戰一起,百姓生靈塗炭,都是因爲他而起的!
他自然理虧,也不敢接千山的茬,只任由千山指着他痛罵。
他此生從未過此等辱罵,但是也未曾試過人辱罵而毫沒有憤怒,只有滿心的後怕和愧疚。
最後,還是溫意看不下去了,站在門邊道:“夠了,千山,再罵就是潑婦罵街的品行了,回來吧!”
千山這才整整裳,瞪着呂寧道:“你給我滾,以後不許再來!”
說罷,便進殿內,啪的一聲關上門。
溫意瞧着氣呼呼的樣子,笑道:“你何必跟他氣?他也傷不了我!”
千山把散落的頭髮挽起,依舊臉帶慍怒道:“傷得了傷不了是一回事,但是欺負我家主人我就不能夠袖手旁觀。我還嫌罵得不夠狠毒,該詛咒他祖宗十八代!”
溫意心內,只是聽到最後一句話,不由得蹙眉,道:“罵他幾句就算了,他家的祖宗都是良將,都爲國捐軀了,他娘親在他三歲的時候也死了,你剛才罵他家人,確實有不妥的地方。”
千山這才想起呂家一門忠烈,氣消了些,道:“我是氣昏了頭,忘記了呂家一門都是忠烈。只是呂家一門都盡出良將,怎地生了他這個腦袋有病的東西?真人生氣!”手裡還握着斷開的簪子,心疼得跟什麼似的。溫意認識千山這麼久,還沒見過落淚,此番竟然當着外人的面直掉眼淚,可想而知心裡一定很難。
上前取過簪子,道:“我找個巧手的工匠爲你把簪子鑲接起來,還是能用的,不要難過了!”
千山眼圈一紅,道:“我沒見過我娘,綠姑姑說這是我娘唯一留給我的東西。”
溫意沒想到千山的世這麼可憐,不由得憐惜地道:“好了,不難,鑲好了還是能用,你娘也不願意你爲了留下來的東西傷心難過。”
千山愴然道:“我難過,也不知!”
溫意握住的手,聲道:“怎地會不知?你是的心肝寶貝,在天上守護着你,看着你!”
千山有些,睫上下一眨,“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溫意地笑了,“好,乾眼淚,瞧你現在,像個小髒貓!”說罷,取出手絹爲去臉上的淚痕,千山這才破涕爲笑,“我又不是貓!”擡頭見溫意神有些寂寥,安道:“那混人說的話主人不必放在心上,誰還沒被人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