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回到小屋,千山正在廊前發呆,見溫意回來,站起來拿起掃帚,裝作煞有介事地搞衛生,上不經意地問道:“回來了?那老頑固的夫人沒事了吧?”
溫意心中暗笑,面上卻十分難過悲痛,嘆息一聲,不做聲便進了廳里。
千山愣了一下,急忙丟下掃帚,跟着進去,見溫意坐在桌子前喝水,上前有些不安地坐在溫意邊,瞧着溫意,神有些古怪,但是卻不發問,只等着溫意開口。
但是溫意偏什麼都不說,只輕輕地又嘆了一口氣。
千山急了,奪過的杯子問道:“那人沒事了吧?”
溫意瞧着千山,淡淡地道:“你擔心?”
“誰擔心?和我又沒有關係,我爲什麼要擔心?”千山倔,故作冷淡地道。其實他跟司馬大人真的很像,子像,都是那麼的倔強,那麼的認死理。
溫意道:“你既然不關心,問了做什麼?”
千山咬了咬脣,“作爲一個陌生人,我也總希沒事的。”
“你不是恨他們一家子嗎?”溫意反問,取出藥箱,把金針取出來消毒。
千山見不停地忙活,有些焦躁,“那老頭子是可惡,但是他夫人倒是個頂好的人!”
“喲,你又不認識人家,沒跟人家相過,怎知道是個頂好的人?得了,你不幫忙不要在這裡搗,出去掃地吧!”溫意打發去。
千山幾乎要跺腳了,像一隻在熱鍋上的螞蟻,額頭生煙。但是見溫意一本正經地忙活,自己若再問,便果真顯得十分在乎,但是心裡是不在乎的,千山這樣跟自己說。
所以,頓了一下,就退了出去,撿起掃帚繼續在掃着院子裡的落葉。
溫意瞧着煩焦急的表,心底暗笑,明明在乎,卻裝作無所謂,這丫頭,看來需要的不是一個傾訴的垃圾桶,而是需要一記狠藥。
千山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丟下掃帚噠噠噠地衝進來,撞得椅子跌倒在一旁,站在溫意邊,溫意擡頭,不等詢問便有些不耐煩地道:“得了得了,不要再煩我,我忙着,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便是了,況不好,應該熬不過今晚了!”
千山臉蒼白,瞪大眼睛瞧着溫意,“胡說,若是況不好,你回來做什麼?肯定是沒事了你才回來的!再說,你醫這麼高明,肯定能救的,死去的那位小公子你也能救回來,怎地就救不了?”
溫意淡淡地道:“沒錯,我確實有辦法救,但是正如你所言,那老匹夫一心想要驅趕我出宮,他存心讓我夫妻分離,我又爲何要救他的妻子?我也要讓他嘗試一下失去摯的滋味!”
千山眼睛瞪得更大了,神有些駭然,爭辯道:“又不是那夫人要你走,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再說,你有什麼氣往那老匹……東西上撒就去,關他夫人什麼事?”
溫意詫異地擡頭看着千山,“你這是替說話呢?怎麼?你改變立場了嗎?你不要忘記,你是我的人,之前我一心要救他夫人,是他阻攔了我。正如你所言,我豈是人家能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我已經在司空府待了一晚上,算是走了一個過場,活不下去只怪命不好。不過,我走的時候已經清醒了,你知道,人死前都有一段時間清醒,這迴返照,口中念叨着什麼明珠,兒的,聽着也怪可憐。”
溫意說完,又繼續低頭爲金針消毒,沒有再看千山。
千山跺腳,“這救人哪裡能走過場?要救就盡心盡力去救,你看,人家還沒找回失散的兒就死了,多可憐!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怎麼能見死不救呢?你太過分了!”
溫意擡頭,放下手中的活兒,嚴厲地盯着千山,微慍道:“千山,你到底在替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