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重要的是,一個神病患,做出的事,往往是匪夷所思,出人意料,也就說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一個正常人,你還能推測的行爲,進而做出防措施,而一個神已經出了問題的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防不勝防。
苦兒在門邊站着,面容沉着,絕的臉上閃過一痛恨和傷心,溫意剛好捕捉到這表,若有所思地瞧了苦兒一眼,沒有再說話。
一直到第二日一早,永明宮那邊才傳來消息。但是瞞着溫意,碗娘在院子裡問宮人,“是什麼樣的況?”
宮人回話道:“回姑姑,永明宮那邊已經傳了五名醫,連院判大人都過去了,這會兒還沒出來,聽聞是有生命危險。”
“皇上一直在永明宮嗎?今日應該是要早朝的!”碗娘蹙眉問道。
宮人回答說:“皇上昨晚一直留在永明宮,聽說今日也不早朝了,也通知不及諸位大人,聽聞今日文武百依舊宮,在午門候着早朝呢!”
碗娘不相信地問道:“可兒公主的傷勢當真很重嗎?”
宮人道:“聽說是的,否則皇上也不會徹夜不走!”
碗娘打發了他走,讓他繼續去打聽消息。
回過頭,碗娘看見溫意站在後,頓時嚇了一跳,囁嚅道:“主子,您都聽到了?”
溫意嗯了一聲,道:“你去問問皇上,需不需要我過去!”
碗娘沉了一下,道:“主子這會兒還是不要去爲妙,皇上昨夜已經遷怒主子,這會兒那人若是再說兩句挑撥的話,只怕皇上心裡會徹底地定了主子的罪!”
溫意笑了笑,有些苦地道:“他怎麼想我無法干預,他要相信可兒,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我不是求着他,只是,到底是人命,我無法漠視!”
碗娘憐惜地看着,道:“大夫爲病人着想不是不好,只是,有些人救回來,只會讓更多人難!”
苦兒一直都沒有做聲,聽到碗娘的話,擡起頭看着溫意一會,才嘆息道:“只是,作爲大夫,救人乃是本分,這也是我師父……我爹教的!”
碗娘有些意外,“你爹是大夫?”
苦兒搖搖頭,“算不得,但是他懂得醫,往日在家鄉里,他總會救一些小兔子小狐狸,也有村民來找他醫治,他從來都不會拒絕。”
苦兒臉有些憂傷,溫意沉了一會,對碗娘道:“你且去問問吧!”碗娘只得應了轉出去。
殿中便只有苦兒和溫意了,殿外有灑掃宮在忙活,偶爾影會在窗戶外出現。
溫意輕聲問道:“苦兒,能說說你的故事嗎?”
苦兒詫異地擡頭看着溫意,見溫意眸瞭然,搖頭苦笑,“奴婢並沒有什麼故事!”
“人都有過往,都有放不下的心事,你積在心底並非一件好事,不如說出來,也當做傾訴了!”溫意說着,便拉着苦兒坐了下來。
苦兒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道:“我以前也有一個妹妹,我很,有時候我恨不得把天下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天真,活潑,單純,漂亮,就像是落人間的靈一般。”
“如今呢?”溫意輕聲問。
苦兒眨了眨眼睛,那眸子裡竟有淚意閃爍。深呼吸一口,道:“如今,如今已經不再是我的妹妹了,曾經對我下了狠手,我那麼的疼,我不能夠接,我很想問爲什麼,但是,這句爲什麼,卻不敢輕易出口。想報仇,但是看着的時候,腦子裡想起的,都是往日單純的樣子。我下不了手!”
溫意問道:“那人,是可兒?你是青兒,對嗎?”
苦兒子不,臉上也沒有驚詫的神,只苦地點頭,“其實從開始我在街上賣葬父,便是有意接近你的。我回來之前,已經打聽清楚了,你是師兄鍾的子,只要跟着你,你一定會回宮。我知道在宮裡,我那時候,只一心想找問個清楚明白,好恨,好恨,但是,如今傷了,我心裡卻好難過,這個仇,我是報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