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兩人正式進蛇山。
縱然溫意之前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蛇心裡還是駭然不已。
蛇山不大,但是走完也起碼要半個時辰。路旁也好,草叢也好,樹林裡也好,麻麻地爬滿了五六的蛇,其中有毒沒毒的,基本一眼就能分曉。
溫意幾乎整個人都住宋雲謙,子微,每走一步都驚心魄。蛇果真如所言,他們走來的時候,蛇會自離開,但是,也並非走得太遠,就在腳下兩三丈的地方,麻麻,堆積山。
走樹林,溫意覺得自己心肝都在抖,書上掛滿一串串的,不是什麼果子藤蔓,而是一條條彩斑斕的蟒蛇。任由膽子多大,此刻也嚇得魂飛魄散了。
手去抱住宋雲謙的腰,低聲道:“不要推開我,求求你,就這一次。”
一說話,便驚了樹上一條手臂的蟒蛇,蟒蛇嗖的一聲,從樹上落,噗地落在溫意的腳邊,溫意掩住,不敢驚呼,只是整個人卻跳上了宋雲謙的背上,抖着箍緊宋雲謙。
宋雲謙沉着臉,微微彎腰過那蟒蛇行走,反手在溫意的屁上一推,把溫意拋起來一些,好方便他行走。
溫意伏在他背上,心中激不盡,本以爲他會丟下的,但是想不到他竟然會願意背着走。不管他之前對是什麼樣惡劣的態度,如今,因着極端恐懼中他出手相助,以往的種種,皆可以忘記了。
宋雲謙其實也是頭皮發麻,他背着溫意,何嘗不是給自己一點安全?他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麼多的蛇,他甚至慶幸剛才喝了雄黃酒,否則相信有外人山,蛇們一定會羣起攻之,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看來,把天狼山看得太簡單的不是,而是自己。
終於,戌時左右,出了蛇山。
兩人幾乎是癱在地,溫意想起剛才的形,胃裡一陣陣反嘔,扶着樹枝幹嘔了一下,嘔得眼淚都出來了。
來到古代這麼久,一直都沒正式哭過一次,但是,現在很想抱住一個人,狠狠地哭一場。
眼前這個男人,明顯不是一個嚎啕大哭的對象,但是真忍不住心頭的酸楚悲痛恐懼害怕,抱住樹幹就哭了起來。
宋雲謙沒想到會忽然大哭起來,愣了一下,沉着臉道:“哭什麼哭?現在不是出來了嗎?”
溫意手了一下臉上的淚,陡然轉,有些歇斯底里地道:“你不許說話,不許看,不許聽,更不許阻止我!”說罷,一屁坐在地上,抱着膝蓋,臉埋在膝頭裡,又放聲大哭起來。
宋雲謙錯愕了一下,他從沒見過這麼凶這麼這麼……好玩的楊,用好玩來形容似乎不對,但是此刻他也想不到其他詞彙,因爲,的哭聲很吵。
他悶悶地道:“現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哭了,你不要跟着來的時候你偏要逞強,現在知道危險了吧?”
溫意本正哭得痛快,被他說了兩句,竟噎住了,心頭縱然還依舊酸楚,但是已經沒了嚎啕大哭的。滿臉淚痕地瞪着他,怒道:“讓你不要說話,我現在哭不出來了,可難!”
宋雲謙膛目結舌,哭不出來還怪罪於他?什么人啊這是?
溫意站起來,道:“走吧,繼續趕路,這裡到底不甚安全,找個山過一晚吧。”
所幸今晚月明朗,照影着山路,但是要趁黑上山,這些線是遠遠不足的。溫意又蹲下來,打開包裹,從裡面取出一盞風燈,用點火石點亮再蓋上琉璃燈罩,山路便陡然清晰了起來。
宋雲謙看着,剛才還嚎啕大哭,現在忽然間就這么正經了,還真有點轉變不過來。人,真是變幻無窮的。
他手取過的大包裹,嘀咕道:“本王要看看你到底都帶了什麼東西。”他開包裹,不由得驚訝地看着,牛乾,豬乾,餞,糕點,燒餅,藥油,桐油,艾草,水壺,酒壺,草紙,外,鹽,點火石,匕首,還有些七八糟的小玩意,“你帶這麼多東西上山?有吃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還有糕點,天啊,死本王了!”他拿了一塊豬乾,放進口中,含糊地繼續道:“帶你上山,到底還是有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