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今日一直在問萬薔,問千山去了哪裡,心裡認定出了事,因爲千山昨晚出去追那假的諸葛明,去了那麼久都不回來,不太可能。
諸葛明說去辦點事,調查什麼,但是明顯聽出是敷衍。
到了中午,萬薔出去,換了萬凉過來伺候,仿佛是爲了避免追問,因爲萬凉是才過來,問起的時候,只說不知道。
越是等,心裡越是慌。
乾脆讓萬凉扶出去院子裡坐着,萬凉本想說外面準備給下雨,不讓出去,但是見一直悶在屋子裡,也確實會胡思想,便乾脆扶着出去坐。
風很涼,帶着暴雨前的溼氣,迎面吹過來,沒能吹散溫意心頭的擔憂恐慌,反而讓覺得越發的憋悶起來。
“是要下暴雨了吧?”溫意問萬凉。
萬凉擡頭看天,“是的,馬上就要下暴雨了。”
“主任和炭頭呢?”
“帶過來了,在馬廄里。”萬凉回答。
“主任放在馬廄里就好,炭頭一會你帶過來陪陪我吧。”
“是!”萬凉應道。
溫意手着上的刺繡,每一次緊張的時候,總會這樣。
知道出事了,但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所有人都瞞着,覺得很生氣,可又不能對萬凉發火,因爲萬凉也是奉命的。
現在是個瞎子了,每個人都在保護,雖然,但是更覺自己無用。
有腳步聲響起,是兩個人。
腳步聲很輕,聽得出,是諸葛明和宋雲謙。
他來了。
不是說好,不讓他知道嗎?
溫意有些惱怒,但是,臉上還是不自覺地出了笑容,“你們來了?”
對着腳步聲響起的方位,就像看到他們兩人似的。
宋雲謙屏住呼吸,真希是真的看到。
但是,沒有,黑白分明的眼睛是無神的,沒有焦點的。
只是用臉對着他們。
“怎麼不說話?”溫意又笑了一下,心頭卻是十分酸楚。
這種覺真的不好。
宋雲謙走過去,拉住的手,輕聲說:“你的手怎麼那麼冷?”
“我不冷,甚至還有些悶熱,許是因爲馬上要下雨了。”就這樣任他握住手。
宋雲謙道:“是的,馬上就要下雨了,是一場很大很大的暴雨,天都黑了。”
他擡頭看天,黑雲越來越多,把所有的線都遮擋了。
溫意擡起頭,“你知道千山去了哪裡,是嗎?”
“知道!”他說。
溫意屏住呼吸,“在哪裡?”
“就在王府,傷了,但是傷勢不算嚴重。”宋雲謙彎,把抱起來,“我們進去說話。”
溫意的手攥住他的衫,心一下子緊,果然出事了,不會只是了輕傷,若是了輕傷,一定會過來的。
沒問,只等着他一會兒跟說,覺得他來了,就不會瞞着。
事實上,也不敢問。
他把放在貴妃榻上,自己也坐在的邊,依舊握住的手,想用全的力量支持。
“信我,”宋雲謙輕聲說:“千山真的只是了輕傷,諸葛親手爲療傷的,不信你問他。”
諸葛明說:“沒錯,千山確實是了輕傷,上中了劍,但是沒傷及要害,就是有些失過多。”
“真的?”溫意覺得有些不對勁,“既然是了輕傷,爲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千山就在府中,萬薔萬凉是知道的,但是們卻說不知道千山去了哪裡。”
宋雲謙輕輕地拍着的手背,語氣有些沉鬱,“因爲,出事的不是千山,而是呂寧,他們不知道怎麼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