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這才見到陳元慶,便規矩地上前,“叔叔好!”
陳元慶瞧着雙胞胎的模樣,笑了出聲,“乖得很,可見溫門主教得好。”
京默瞧着陳元慶,只覺得他笑起來眉特別的好看,遂上前用手指着陳元慶的眉,“叔叔,你的眉特別像蟲!”
陳元慶一怔,“蟲?”
以前,雨竹也曾這樣說過,說他的眉在笑起來或者皺眉的時候都特別像兩條蟲。
“是的,很黑的蟲!”京默小臉認真地說。
溫意道:“好了,京默,別纏着叔叔。”
京默嘀咕道:“媽媽什麼事都管,可煩人了。”
陳元慶在雙胞胎進來的時候,瞧見他們酷像宋雲謙的臉,心裡便覺得很反,但是,在聽了京默這樣說話之後,竟生出一奇怪的覺來,這覺,他也說不清楚,總之,不算討厭了。
他不太喜歡這種覺,所以,臉淡淡地道:“很黑的蟲豈不是惹人討厭?你不害怕嗎?”
重樓搶先回答,“是個瘋子,最喜歡玩蟲了。”
“你是個膽小鬼,又怕蟑螂又怕老鼠,什麼都怕,一點都沒有男子氣概。”京默與重樓在宮中總是喜歡針鋒相對,三頭兩句,便互相懟起來了。
重樓沖做鬼臉,躲在皇太后的懷中,氣得京默要死,轉就氣呼呼地道:“你就儘管躲在皇祖母的懷中吧,躲着躲着,你就是男。”
“什麼是男?”陳元慶對京默說的話十分興趣,覺得氣呼呼鼓着臉特別好玩,竟放鬆了防線,與京默說起話來了。
“乾爹說男就是只懂得吃,什麼事都不敢擔當的人,就像重樓一樣!”京默說。
陳元慶瞧着眉目生地說話,不笑了,“原來這樣,真是長見識了。”
溫意微笑道:“你不要介意,他們兩個總是爭爭吵吵的。”
陳元慶瞧着溫意,笑容緩緩地收斂,“沒事,我很喜歡看。”
喜歡京默是一回事,但是溫意又是另外一回事。
溫意自然察覺到,也就不再說話。
陳元慶幾番宮給皇太后請安,其實就是想看看溫意到底如何爲皇太后治療,今日聽到皇太后已經痊癒,也證實了他心中猜想,自然就沒必要留在這裡了。
他起告退,退出去的時候,沒看到京默就趴在他後地上找東西,他一腳踩在京默的手指上。
等他發現的時候,京默已經疼得哭不出聲來。
“天啊,天啊!”皇太后嚇得面容大變,“這是怎麼了?”
溫意上前抱起京默,京默這才哭出聲來,一張小臉蛋,掛滿了晶瑩的淚珠。
“沒事,沒事,不哭了!”溫意見兩手指都腫起來了,不由得大爲心疼,只盼着沒斷骨。
陳元慶這個見慣大場面的人,看到京默這樣嚎啕大哭,竟顯得手足無措,“對不起,我,我不小心……別哭。”
溫意命人取來冰塊,先爲消腫,然後輕輕地京默的手指,京默大疼痛。
陳元慶着急地看着溫意,“是斷了嗎?”
溫意輕輕點頭,“食指斷了骨。”
皇太后見孫手指斷了骨,不免生氣,“你怎麼走路也不看清楚一些?就不知道在你後嗎?”
陳元慶跪下來請罪,“臣有罪,臣一時不察……”
京默一邊哭一邊說:“皇祖母,不怪叔叔,怪京默頑皮……哇,媽媽,好痛啊!”
陳元慶怔怔地看着京默,這孩子,怎能這樣善解人意呢?
就跟雨竹一樣啊,當年他無意傷了雨竹,雨竹也是這般跟父母求的。
重樓沒見過京默這樣大哭,驚嚇過後,竟走過來抱住京默,“姐姐不哭,我回頭讓爹爹給你買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