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也不能任由他這樣流,還是你真的不要命了?”溫意的話語依然是寬厚溫和的,落在蘇衍耳中,他幾乎要落下淚來。
“門主,我……”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萬筍從馬車外進來,聽到的又是蘇衍磕磕絆絆的話,忍不住提醒道。
如果不是在小院門口見識過蘇衍說話利索的時候,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結了。
好像自從溫意被刺傷,他說話就沒連貫過。
溫意瞪了萬筍一眼,萬筍識趣地閉,然後乖乖地將溫意的金針拿出來,溫意將金針拿到手中,一下下對着蘇衍傷的胳膊紮下去。
蘇衍呆愣得看着認真爲自己止的溫意,心幾乎被連綿的暖意席捲。
“溫門主,我沒事的,你先好好養傷。”見溫意撐着坐直子的時候神中多了幾分忍,蘇衍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剛才我太着急了,忘了你上的傷,很抱歉。”溫意一邊爲蘇衍止,一邊說話,好像沒聽到剛才蘇衍的話一般。
“沒事的,這傷是我自己弄的,不怪你們的,你的傷……”相比於自己的傷,蘇衍更擔心的是溫意,他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人,自然清楚自己一槍下去,足以要了溫意的半條命。
只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甚至於他想關心一下溫意,都覺得有些……不合適。
他們本應是仇敵,卻在短短的時間裡了同仇敵愾的盟友。
“我的傷沒事,你的傷倒是很重,這次不要上戰場了,不然,這胳膊怕是要廢了。”溫意清洗完蘇衍的傷口,很認真地對他說道。
蘇衍上是貫穿傷,不僅傷到了,連骨頭都斷了,現在可以幫他固定住,但是如果再拿着槍上戰場,怕是……
“這次是我給克州軍惹來的禍患,我不可能不上戰場的。”蘇衍聽了溫意的話,呆呆地看了一眼溫意,然後下定決心一般說道。
“即使你的胳膊廢了也沒關係?”溫意有些不明白他的堅持,一直覺得蘇衍還算通,卻沒想到他在這件事會這樣的偏執。
將蘇衍上馬車一是爲了查看他的傷勢,另外就是告訴他今天不要參戰,卻不想他果斷拒絕。
“蘇衍,你不是救世主,你一個人改變不了形勢,所以,護全自己吧。”對這個雖然魯莽卻聰慧直爽的小將,溫意心底多了幾分喜歡,輕聲勸解,卻不想蘇衍聽了的話之後,輕聲問了一句:“你也不是救世主,你的傷也很重。”
“那不一樣。”溫意輕聲辯解。
“在我看來,是一樣的。”蘇衍言之鑿鑿,溫意卻突然笑了,看着蘇衍,眸子閃爍如天邊星子。
“不一樣的,我今天來,不僅僅是爲克州軍,更是爲了我的夫君,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