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紛擾的朝堂,在宋雲謙的怒火中草草結束。
下朝後,宋雲謙召見了蕭相,張司空和宋雲罡。
他着急地代了一下朝中的事之後就匆匆啓程,向着克州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在知道溫意傷的時候他就決定了要過去一趟,正好朝堂上有機會,他自然就抓住了。
雖然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雖然說出的冠冕堂皇的話語是他不放心五萬克州軍,其實,他不放心的只有一人而已。
宋雲謙趕到克州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克州軍的大營中一片縞素,就在他和羣臣在朝堂上討論溫意和克州軍的事的時候,活着的克州軍軍人將他們的同袍戰友在宋雲禮兵士的中找尋出來,對他們進行了火葬,然後安葬。
一整天,克州軍沉浸在哀傷之中,連周圍的空氣多變得低沉。
到克州軍這樣的氣氛,宋雲謙心底的不安卻更重,他覺得這樣的氣氛肯定和溫意有關,心頭,昨夜的夢境再次出現,他不由得驚出一聲冷汗。
不會的,肯定不會,他一遍遍地對自己說着,急匆匆地向着軍營正中的大帳走去。
既然是溫意救了克州軍,那現在肯定在那裡。
宋雲謙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走到大帳門口,卻又不敢衝進去了。
“溫意怎麼樣了?”他猶豫地問守在大帳門口的侍衛,臉上既着急又擔憂。
“門主的事不用你們心。”守門的侍衛是飛龍門的人,今天已經應付了太多來打探溫意消息的人,對於這個半夜依然來打探的人自然沒有好氣。
“的況很不好是嗎?那爲什麼不去請太醫?”想到溫意病可能很嚴重,宋雲謙也不由得怒了,爲什麼飛龍門的人都不重視溫意的,爲什麼……
“我們門主的況怎樣和你有什麼相干,你還是哪裡來的去哪裡,別在這裡打擾我們門主休息。”守門的士兵見宋雲謙理直氣壯的指責,再也控制不住心頭的煩躁,高聲說道。
“皇上,咱們還是進去先看看溫意門主吧。”路公公見皇上被一個守門的士兵這樣的訓斥,忍不住上前說話,他故意將皇上兒二字說得很大聲,爲的就是讓守衛的人知道宋雲謙的份。
“吵什麼吵,我們門主睡着了,吵醒了我們門主,看我怎麼收拾你們。”侍衛的關注點卻全然不在陸公公話語的內容上,他只覺得陸公公說話的聲音太大,他低聲訓斥,臉上的惱意已經再也掩飾不住。
“你……,我們……”路公公跟着宋雲謙這麼多年,哪裡被人這樣訓斥過,他連宋雲謙的臉都沒看,就要指責那侍衛,卻不想他的話剛出口,就被宋雲謙一聲輕咳給制止了。
“皇上,他太……”路公公對着宋雲謙抱怨,宋雲謙視若不見,卻依然溫和地看着指責他們的侍衛,溫和問道:“溫意門主睡了很久了?”
“嗯。”那侍衛低聲答應了一句,就轉過頭去,一副懶得搭理他們的樣子,被無視到這樣徹底,路公公的臉都扭曲了,宋雲謙卻依然淡淡地站在那裡。
“皇上,我們……”被侍衛指責過聲音大,皇上也沒站在自己這邊,路公公低了聲音說話。
“在這裡等着吧,會影響休息。”宋雲謙輕聲說完,就向後退了幾步,安靜地站在靜謐的月之中,滿臉的風霜都被融融月包圍。
路公公看着不願意發出一點聲音的皇上,認命地走到他的邊。
作爲皇上多年的心腹,他自認是了解他的,可是遇到溫意之後,他的皇上,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
比如說這爲誰風立中宵的戲碼,真的應該是他堂堂帝王應該有的姿態嗎?
而且這樣的等待,竟然只是因爲不打擾了溫意的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