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睡在牀上的那張悉容,依然是他魂牽夢縈的樣子。
他迫不及待地想靠近,又不敢,這種近鄉怯的覺,在昨天晚上他站在的帳外時就在他心頭縈繞着,現在溫意近在眼前,這種覺更重。
或者說,此時他心中最重的覺已經不是思念,而是愧疚。
他溫意,卻一次次虧欠,一次次看着溫意爲自己陷險境,衝鋒陷陣,而自己卻什麼都給不了,連個名分都給不了。
如果他的不靠近可以讓免於這樣的辛勞,他真想馬上就離開,可是他又不捨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了自己的心,不,是自己的命。
“皇上,門主也很思念您的,前兩天還說如果知道這麼危險,就不出來了,和捨生忘死的拼殺相比,更喜歡和您廝守在宮中。”千山自然是明白宋雲謙的覺,見宋雲謙臉上的痛楚糾結,終於忍不住勸說。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溫意可以重新選擇,依然會選擇來克州城。
宋雲謙想象得到溫意抱怨時候的樣子,的眸子肯定晶亮如天上的星,每次這樣抱怨或者調侃的時候,總是那樣,笑意淺淺,出的全是口是心非的話語。
“嗯,如果事真的重新來過,朕絕對不會放手讓來這裡。”宋雲謙賭氣一般對千山說話,只是眼睛卻盯着昏睡中的子。
僅僅十幾日的時間,瘦了不,臉上一點都沒有,憔悴又沒有生命力的樣子,總讓他不自想起之前,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躺在自己的懷中……
“皇上,軍醫說門主今天應該能醒,醒來就見到你,肯定會高興的。”見宋雲謙臉越來越沉,千山開口勸道。
宋雲謙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千山看了一眼,然後目繼續落到溫意上,他緩緩坐在的牀畔,帶着風塵的臉上全是焦慮。
見宋雲謙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又守了一夜的溫意滿叔他們都匆匆離開,大帳中很快就只剩下了溫意,宋雲謙和路公公。
“小路子,去弄點吃的來。”宋雲謙終於想起什麼一般,輕聲吩咐。
路公公如釋重負,心底高呼,您終於記得自己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可是他還沒走出大帳,就聽宋雲謙又說了句:“爛一些,不要太油膩,不喜歡吃太膩的東西。”
路公公臉上剛剛泛起的笑容瞬間冰封,皇上想起來的要吃飯了,不過是想着要給溫意餵飯。
路公公自然不敢多說,溫意在皇上心中有什麼樣的分量他比誰都清楚。
路公公前腳剛走,宋雲謙臉上努力維持着的震驚就不復存在了,他握緊了溫意的手,將臉埋進的手心裡,許久沒有靜,許久許久,久到時間好像要靜止了。
直到溫意純白的指尖溢出一汪清水,一滴滴,落到地上。
宋雲謙的哽咽聲終於發了出來,忍地,好像是了重傷的猛。
溫意依然沉睡着,並不知道,那個天塌下來都不會變的男人,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此刻哭得像極了一個無措的孩子。
在溫意不在的時間裡,他一直盼着有朝一日能回來,卻怎麼都沒想到,終於回來了,自己給的不是安寧的日子,而是這樣紛的局面,還得讓爲了自己勞心勞力。
昨天在朝堂上,沒了梁祥的掣肘,更是藉機懲戒了陳元慶,讓皇兄坐上了兵部尚書的位置,這些事,他一直以爲需要很久才能做到,但是因爲溫意的出現,因爲克州軍,他終於占據了朝堂的主權。
他迫切的想和溫意分這暢快的覺,他迫不及待地來了,卻沒想到,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
傷很重,並不是信上說的沒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