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他喝了很多酒。看着鎮遠王爺與王妃恩無比,他覺得很刺眼,他仿佛見不得別人幸福,這份幸福,他原本也有的。所以,鎮遠王爺對他敬酒的時候,他別過頭,一口喝盡。他現在周都是刺,哪裡都傷人。
鎮遠王爺也跟難過,輕輕地嘆息一聲。鎮遠王妃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他還沒放下,讓他安靜地喝幾杯吧,妃跟我說,他在府中幾乎沒有喝過酒,不敢喝,一喝就崩潰。”
容妃在旁邊聽到,也悄然嘆息,看了鎮遠王爺一眼,面容上有一難解的複雜。
在溫意治好安然後,曾經跟容妃說了一句話,一句足以讓容妃心驚膽戰的話,說:“夫妻之間和順,一家人倖幸福福,便是人家最的事,何必強求其他?若是王妃不在了,鎮遠王爺下半輩子也就完了,容妃娘娘請三思。”
旁沒有其他人,這句話,自然也沒有被其他人聽去。
當時沒有做聲,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爲,只有自己知道,當日那碗送給葉兒的天山雪蓮,是被下了毒的。當時葉兒就已經中毒,順利產子之後,很差,就算下毒,也沒有人懷疑到頭上來。
母親都是自私的,鎮遠王爺是皇長子,自然希自己的孩子登上皇位。但是,他心思不在此,娶了王妃,葉兒的淡泊,對皇位沒有一點興趣,所以他也狠不下心來爭奪。葉兒難產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崩潰了。知道,若是葉兒不死,他也難大。所以,在溫意爲葉兒剖腹產子的時候,在天山雪蓮下毒,爲的就是要無聲無息地毒死葉兒。只是誰知道會被溫意看出天山雪蓮有毒,也幸好他們出宮尋找靈草,查下毒的事就耽擱了下來。後來又因皇孫重病,加上宋雲謙不良於行,皇帝沒心思查證此案,所以,才僥倖逃過一劫。
只是,也始終想不明白,開始的時候,是誰對葉兒下毒,要一兩命。
不過,也沒有再調查,怕最後把自己也曝了。
所以,激溫意,除了救了皇孫之外,還激沒有把自己供出來,否則,這件事一旦查起來,不難查到上。
當然,若沒有蛛馬跡,誰也想不到會下毒毒害自己的兒媳婦。
如今經歷了此事,也終於明白,做不做皇帝,真的不重要。若當初葉兒真的死了,那麼,自己的兒子就會跟宋雲謙如今一樣了。
“母妃,您不舒服嗎?”葉兒發現容妃神怔忡,以爲不適,便關切地問候。
容妃眸落在葉兒純淨的臉上,心底湧上一愧疚,其實葉兒長相清麗,行事大方得,與兒子又投意合,是一百分的兒媳婦,幸好當初宋雲謙與溫意尋得靈草回來,救一命,否則,日後自己想起此事,只怕下半輩子也不知道如何面對安然了。
溫然一笑,“母妃沒事,只是瞧見謙兒這樣,想起而已。”
鎮遠王妃也嘆息道:“是啊,紅薄命,好人偏不長命,想起,心裡總覺得難。”說着,眼圈竟濡溼起來,因着是皇上的千秋歲,掉淚乃是大不敬,所以,生生就把淚水給了回去。
容妃握住的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宋雲謙喝得爛醉,皇上命鎮遠王爺送他去休息,皇后擔心兒子,也急忙跟着去照顧。
宋雲謙迷迷糊糊間,耳畔全是溫意的歡聲笑語,他拉着鎮遠王爺的手,痛哭失聲。這是溫意走後,他第一次哭得這麼傷心,仿佛把積在心底所有的痛楚都釋放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不停地說話,也渾然沒發現,屋子裡的人越來越多,太后,皇帝,皇后,容妃,鎮遠王爺夫婦,,全部都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