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在九王的示意下爲萬涼止了,雖然在昏迷之中,但是已經沒有了命之憂。
外面依然喧囂不止,可以聽得出短兵相接的聲音,只是這一切,好像與九王,與萬涼無關了。
九王終於鬆開了萬涼的手,他悉心將萬涼的手放進了被子裡,然後緩緩起,向着宋雲禮居住的大殿走去。
大殿外已經廝殺聲的不斷,但是看着九王旁若無人地走向的大殿,打鬥中的人都不由得停止了作。
宋雲禮坐在大殿之上,一重紫衫上用金線繡着騰飛的龍,在燭中仿佛隨時都能騰躍出空,他坐在大殿寬大的椅子上,心修飾着自己的指甲。
聽到九王的腳步聲,他才擡起頭來,臉上帶着淡淡笑意,只是心修飾的臉上卻全是濃重殺意。
“九王叔現在來這裡,是要與我同生共死?”聲音幽幽,不辨悲喜。
“死的只會是你,我從來沒想過和你同生共死。”九王聲音清越,如深林中叮咚泉水。
“這可由不得九王叔。”宋雲禮依然笑着而說話,只是他的注意力始終都在自己的指甲上,說話的姿態仿佛是訴說無關緊要的家常。
“我可以送你離開。”九王終於緩緩開口。
宋雲禮聞聲轉頭看着九王,他盯着九王的臉,認真說道:“我就知道九王叔不簡單,在我的眼皮底下竟然……,只是不知道九王叔是通過溫意的人將我送走還是憑藉一己之力?”
“我想救你,自然是走我的路子。”九王淡淡說道。
“我果真是小看了你。”宋雲禮不由得嘆道,他以爲將九王困在狼峯頂上,他就能……,可是沒想到他還是悄無聲息地培養了自己的勢力。
“這可能是你唯一的機會了,也是我能給你的唯一機會。”九王不願意和宋雲禮說這些,他和宋雲禮不同,這些年宋雲禮一直在致力於謀奪皇位,而他求的不過是無論如何自己都能好好活下去。
當然,如果能力所及,在活下去之外,他也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算是爲自己的作爲恕罪。
“九王叔對我倒真是寬厚,我還以爲我給溫意下毒,給你喜歡的人下毒之後,你會恨我骨,恨不得我一死了之,卻不想你還會顧念我是宋氏脈……”宋雲禮不由得慨道。
“我有條件。”九王看着宋雲禮眼底的得意,輕聲說道。
宋雲禮愣住,他看着九王,角笑意更重,他沒想到有朝一日,九王也會和自己談條件。
見宋雲禮沒說話,九王輕聲說道:“我要溫意的解藥。”
宋雲禮看着九王,突然間就大笑不止,直到笑出眼淚,他才看向九王,說了一句:“九王叔憑什麼覺得我會和你做這樣的易?想要這解藥的人太多了,紫旭,南詔,尤其是宋雲謙,只要我出解藥,他們都能給我想要的條件,我憑什麼要給九王叔你?就憑着是先帝骨,就憑着你這麼多年比我活得瀟灑暢快嗎?”
宋雲禮的話已經帶了幾分歇斯底里,說完話之後,他依然帶着笑意看着九王,眼底卻已經全是不甘和嫉恨。
這麼多年,他一直不敢說,也不敢承認,他將九王留在邊,爲的就是看他的不由己,看他的無能爲力。
可是現在看來,一切不過是九王給自己營造的一個夢罷了,他完全有能力擺自己的掌控,他完全可以不用這樣無能爲力不用這樣不由己,九王讓他這麼多年的得意變得像一場笑話。
所以現在,他更不會讓九王如意。
“你應該知道,對待敵人,我從來不會心慈手。”九王一字一句地說話,臉上帶着幾分清冷決然。
“那九王叔要了我的命好了,反正已經丟了那麼多東西,不在乎再多丟一條命了。”宋雲禮說話的時候臉上都帶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