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捂住的眼睛,一聲,“不要這樣看着本王,你若是存着心遲早要走,就不要給本王任何希,更不要對本王許下任何承諾。”他記得,在朱府的時候,看到與朱方圓抱頭痛哭,想來,那人就是一直不回來的原因吧。活着已經足夠,他不強求太多了。反正,這種日子他已經過慣了,不是嗎?以往只求夢,好讓他知道是否安好,如今知道,他也可以放心了。
此話,讓溫意的心如同外面的沉的天氣一般,無法呼吸。不是存了心要離開,只是不得已會離開,若可以選擇,何嘗願意離開?
背過臉,下意識地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的心,一寸寸地沉了下去,他剛才的話,多是抱着試探的意味,而此刻的疏離,證實了他的猜想,回來,只是單純爲他治傷。否則,不必瞞份。
“我不在的日子,好好保重自己。”殘忍地道,雖然明知道這樣說,他會很傷心,但是,還是表態把話說在了前頭,他心裡不存念想,也自己斷了念頭。
宋雲謙閉上眼睛,並沒有言語。
靜默在兩人中蔓延開去,屋外,蕭瑟的秋風掠過樹枝,發出灑灑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顯得有些森冷。
“溫意!”他忽然出聲,睜開眼睛看着。
溫意低低地應了一聲,“我在。”
他卻沒有說話,只是依舊緩緩閉上眼睛。
夜風從窗戶卷進來,帶着一深秋的蕭殺氣息,溫意起,想把窗戶關上,只是剛站起來,宋雲謙便立刻睜開眼睛看着,驚問道:“你要走?”
溫意愣了一下,隨即有沉綿的痛纏上來,他看似不甚在乎,卻如此害怕離開。輕聲道:“我去關窗。”
他神恢復正常,嗯了一聲,雙眼卻緊緊地盯着,直到關好窗回來重新坐在他旁。
溫意道:“我不會離開這麼快,你的腳要治療半月,並非一日可就,而且,我也想爲可兒診治一下。”
“可兒?”宋雲謙瞧着,“你有把握嗎?”
溫意搖搖頭,“不知道,事實上,我還沒見過。”
宋雲謙道:“若是能治好,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這都是本王欠的,害在病榻上躺了四年多。”
溫意定眸道:“我相信,楊不是兇手。”
宋雲謙卻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別過臉,手摁住傷口的部位,。
溫意以爲他傷口疼,便緊張地問道:“是不是傷口痛?”
宋雲謙搖搖頭,沒有睜開眼睛,淡漠地道:“我傷口疼與不疼,你會在乎麼?”
溫意沒想到他忽然整這麼一句,微怔了一下,輕聲問道:“我爲何會不在乎?”
宋雲謙角扯出一嘲諷的弧度,“對了,你跟朱方圓大概三年前就認識了吧?”
溫意手爲他好被角,聲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但是前提是你要好好養傷,不要胡思想。”
宋雲謙卻冷笑一聲,“本王什麼都不想知道。”說罷,別過頭,賭氣不做聲。
溫意知道他生氣,也知道因爲什麼事。外人都說他變了,只是在心裡,在面前,他還是那霸道任的大男孩。
輕輕地嘆了口氣,也不再說話。
聽到嘆氣,他心裡其實很難過,但是這種難過,被一種苦辛酸的滋味取代。在過去三年,他每日都夢想着會有這樣的一天出現,他甚至想過,若要讓回來,他捨得用什麼去換,最後,他發現,即便是給了自己這條命,他也是願意的。
這一天來了,只是一切,跟以前不一樣了。
盼着回來,回來,卻要跟鬥氣,他都有點痛恨自己。但是他無法跟執手相看淚眼,無法和訴說這些年的相思之苦因爲,在這之前,他已經知道有一個男人,並且知道對他,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意。不過是因着大夫的職業道德,回來替他治病罷了。